山拜了拜:“侯爷,不瞒您说,我这次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来的。”说到这里,他抬手指了指跟在一旁的李衍,又说:“这位是李衍兄弟,他的事情,想必侯爷有所耳闻吧?”
李衍正待与张万山见礼,却被张万山抓住了胳膊:“你就是李衍哪?唉呀——!可算是把你盼来了!前些日子城里闹时疫,我家夫人也不幸染上了,还是多亏了你的药方才得以痊愈。这几天她一直都在念叨,说要我去向你登门致谢呢!可我这府上事情繁杂,始终没有找到机会,也就耽搁了下来。不曾想,你居然不请自来,刚好弥补了我心里的缺憾!快快请坐!快快请坐啊!”张万山说着,硬拉着李衍让他在一个凳子上坐了下来。
这一番说辞,情真意切,直听得李衍受宠若惊。他有心推辞一下,可是张万山态度坚决,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再则说了,听完张万山的一席话,他心中热乎乎的,一股满足感和自豪感油然而生,也就半推半就的坐下了,脸上笑得别提有多兴奋了:张万山是什么人啊?人家可是堂堂的定海侯啊!寻常人连见都难得一见的人物,对自己如此的看重,自己若再要坚持,岂不是落了他的面子?
张万山自己在主位上坐了下来,一回头看到还站在一旁的徐天泽,对他招了招手:“贤侄,都到了我的府上了,还客气什么啊?你是知道的,我最讨厌那些繁文缛节,快过来坐下吧!”
徐天泽这才落座,很自觉的当起了茶童的角色,端起茶杯给张万山和李衍分别到了一杯茶水,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张万山端起茶杯,放到鼻子前嗅了嗅,眯着眼睛,脸上流露出十分享受的神情来。他把茶杯放到嘴边轻轻嘬了一小口,嗞嗞溜溜的喝进肚子里,脸上享受的神情更浓了起来,品味良久,才把茶杯放了下来:“好茶!当真是好茶!”
李衍见张万山喝的如此滋润,也就端起杯子自己喝了一口,直觉一股馥郁的花香充盈于口舌之间,整个人都清爽了起来,不由得也赞了一句:“这茶真是不错!好香啊!”
徐天泽轻轻的抿了一口,眼睛一亮,脱口说道:“好一壶翠里含香!”
张万山一愣,接着就拍着手大笑了起来:“贤侄果然好见识!居然一口就能品出这茶的来历!厉害厉害!”
“哪里哪里!我也只是沾着家里长辈的光,喝过那么一次。那味道,我是记忆犹新啊!”徐天泽笑着说。
李衍坐在一旁,听他们说什么翠里含香,听的是一头雾水。茶这个东西,他平常也是喝的。可他喝茶是为了提神,所以喝的都是那些最寻常的茶,泡的时候也是泡的又苦又涩,总之是越浓越好。他又哪里听说过这茶水里还有这么多的门道?
张万山拉着徐天泽东拉西扯的说了一番闲话,这才回到了正题上:“贤侄啊,你刚才说是受了别人的欺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啊?说来听听。”
徐天泽收起笑意,脸上现出悲愤的神情来:“侯爷,您身居侯府,不经常外出,不知道这城中的疾苦。时疫退去,百姓的生活刚有了一些起色,那公孙荣竟然卖起了玄黄丹。这玄黄丹,产自普兰特帝国,里面不知道加入了什么歹毒的药材,竟能让人上瘾,长期服用之下,令人真元尽失,骨瘦如柴,无疾而终。到了如今,偌大的一个临海城,怨声载道,民不潦生,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惨哪!”
张万山放下茶杯,捏着拳头喘起了粗气。
徐天泽接着说:“我眼见城中惨状,实在是看不过去,就悄悄的调查了一下,发现这城中所有的玄黄丹都是出自公孙荣的手上。于是,我就上门去找他,试图说服他,让他停止售卖玄黄丹。可是,他当面答应的好好的,背后却变本加厉,还指使歹人将我一顿毒打。我实在是气不过,告到了慕容恪哪里,可那慕容恪与公孙荣早有勾结,我是上告无门啊!侯爷,我也是不得已,才求到了您的头上,您可一定要为我们临海城中的百姓做主啊!”
徐天泽说着,跪倒在地。
张万山看了徐天泽一眼,没有去理会他,似乎仍然在思索着什么。李衍见状也跪了下来,开口说道:“侯爷,我请萧大师分析过玄黄丹的药性,发现里面用了迷魂草,还有一种比地龙胆霸道数倍的药材,即便是萧大师都叫不出来名字。要知道,这迷魂草可是……”
李衍的话还没有说完,张万山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直把一张精致的茶桌砸得稀碎,他大声的骂道:“公孙荣,你这个畜生!我绝对不会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