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碰见**帮的船喜出望外。这小头目看见了他却是心中暗暗嘀咕:“真个晦气好不容易避开了同伴偏偏又碰上了熟人。这个家伙恐怕正是要来扬州巴结帮主的。”为何他怕碰见熟人?原来他此时正在企图叛帮逃走。
这小头目名叫王吉当李敦还在**帮的时候他和李敦是相当要好的朋友受了李敦的影响早已有了改邪归正的心意。这两年来帮主史白都倒行逆施虽还未到众叛亲离的地步帮中上下对他不满的已是日益增多王吉由于早有觉悟更是不齿史白都的所为急想摆脱史白都的控制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而已。
这次史白都因为想要得回玄铁宝剑派出了十几条船沿江而下希望能够现厉南星的尸体找到沉在水底的宝剑。扬州位于长江北岸正当长江和运河的交叉点水道纵横港没交错大船不易搜索是以派出的都是一人掌管的快艇。奉派的人当然也都是善于驾船、又会潜水的好手。王吉就是其中之一。
王吉本来是和另外一条船一同出的他利用河道的复杂地形中途摆脱了同伴的监视独自一条船顺流而下此时已是离开了扬州六七十余里走出了**帮势力笼罩的水域了。只要再走五十里水路就可以从长江口出海那时海阔天空自是逃生有路。
不料就在这个时候碰见了封子王吉想要躲回舱中只听得封子已经叫道:“老王还认得我吗?我是封子呀!”
王吉眉头一皱得了一个主意把船摇了上去哈哈笑道:“原来是封大人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封妙嫦不愿和**帮的人会面溜回舱房看护厉南星。
封子道:“我是特地来拜会你们帮主的。史帮主可好了难得相遇请过来叙叙如何?”
王吉道:“我还要赶着过江北替帮主办事呢就这儿稍谈一会儿吧。唉封大人你来得正好我们的帮主可是不大好!”
封子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了?”
王吉道:“说来惭愧就在昨天晚上我们的**帮总舵给敌人闹得个天翻地覆我们的帮主也受了伤了!”
封子大惊道:“贵帮雄霸江湖什么人这样大胆和你们作对?”
王吉道:“和我们作对的是丐帮他们说我们投靠朝廷勾结官庭誓要把我们铲除!”
封子道:“丐帮在扬州的舵主是李茂吧?他的本领和你们的帮主相差得很远呀难道是仲长统这老叫化来了?”王吉摇了摇头。封子道:“那么却是谁人有此本领能够伤得了你们的帮主?”
王吉道:“老叫化没有来是另一个小叫化来了。这个小叫化的本领可厉害呢我们帮中的四大香主都曾吃了他的亏昨晚连我们的帮主也受了他的伤了!”
封子这一惊非同小可听了王吉的话他已经想得到这人是谁了但还是问道:“你说的是谁?丐帮哪有这样的人物?”
王吉道:“这人并非丐帮弟子但在江湖行走却喜欢打扮成小叫化的模佯。封大人听说你曾经和文道庄文大人到过江海天的家里文大人还曾经败在这小叫化之手的你应该知道是谁了吧?”
封子失声叫道:“是金逐流么?”史帮主怎能败在他的手下真是令人不敢相信!”其实他已是深信无疑。
王吉道:“不错正是金世遗的儿子、江海天的师弟金逐流!你莫看轻了他他虽然年纪轻轻内功的深厚却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我们的帮主和他拼了一掌当场没事但一回到家里就吐了一大海碗的鲜血原来他是不愿当场丢脸强自忍住的。看他的伤势恐怕就是医得好至少也要一年!”
其实史白都受的是石霞姑的毒粉之伤这伤也早已好了。王吉胡说一通尽量夸张金逐流的厉害用意不过是想吓走封子的。
封子听了做声不得心中只是暗自叹气:“糟糕糟糕!我还以为我可以找史白都作我的靠山谁知这靠山也给人推倒了!金逐流这小子果然是在扬州而且还和丐帮联了手我这一去。可不正是自投罗网吗?”
王吉又道:“帮主如今卧病在床深怕丐帮和那姓金的小子再来强攻是以四出求援。我就是奉了帮主之命过江去请救兵的。封大人所以我说你来得正好患难见真情这次你是应该助我们帮一臂之力了好我要赶去请救兵失陪了!”
封子独立船头一片茫然目送王吉的一叶轻舟在波光云影之中远去。他哪知王吉此时正在心中暗笑:“看你这家伙还敢不敢到扬州去和史白都共同患难?”原来王吉是怕他见了史白都泄漏了自己逃走的秘密。虽然这秘密迟早要被揭穿但总是迟一天给史白都知道好过早一天让他知道。
且说厉南星醒来之后便即盘膝而坐默运玄功把真气一点一滴的凝聚起来。可是这只能暂时抗毒而已若要解毒还必须用“金针拔毒”的疗法这却是要别人替他针灸的。
封妙嫦走了进来喜道:“你的气色好许多了。”厉南星道:“你有磁石没有?”封妙嫦道:“你是要用磁石吸出暗器吗?好我给你帮忙。”
厉南星踌躇道:“还是请你爹爹来吧。”封妙嫦嫣然一笑说道:“爹正在碰见一位相熟的朋友和他说话。咱们都是江湖儿女难道你还避忌什么男女之嫌么?”
封妙嫦找出了磁石问道:“伤在哪里?”厉南星转身俯卧说道:“左肩肩头琵琶骨下面一寸之处你把溃烂的肌肉刺掉就可以把毒针吸出来了。”封妙嫦道:“我懂。”撕破他的衣裳只有伤口周围瘀黑坟肿封妙嫡吃惊道:“这毒针好厉害。”按了按旁边的肌肉问道:“痛不痛?”厉南星道:“不必顾忌剜吧。”
封妙嫦把溃烂的肌肉刺掉脐出的毒血足有一茶杯之多跟住用磁石吸出毒针厉南星丝毫也没呻吟。封妙嫦好生佩服心想:“真不愧是金逐流的义兄看来他的功力只怕也不在金逐流之下。”
封妙嫦抹了抹汗她刚才尽心为厉南星吸取毒针对外间的说话听而不闻。此时方始听得进去刚好王吉说到史白都给金逐流打败封妙嫦不禁大喜。
只贝厉南星闭目垂似乎正在养神封妙嫦不敢惊动他把喜悦藏在心里。半晌厉南星张开眼睛说道:“你有没有针灸用的银针?”
封妙嫦道:“缝衣的绣花针就有。”厉南星道:“我是要用来拔毒的绣花针不能用。”封妙嫦道:“那怎么办呢?”忽觉厉南星的目光似乎是在朝着她的头上望封妙嫦心中一动拔下了头上的银簪说道:“这个可以代替吧?”厉南星点了点头说道:“用倒是可以用不过……”封妙嫦猜到他的心思笑道:“能用就行。你告诉我如何施术。”
厉南星怪起耳朵一听说道:“你爹爹那位朋友似乎已经走了。”原来要用金针拔毒之法厉南星必须脱光上身让她刺有关的七处穴道还要卷起裤脚让她刺两边膝盖的“环跳穴”。虽说江湖儿女不讲究男女之赚总是觉得不大雅观。
忽听得一声咳嗽封子推开房门进来说道:“恭喜恭喜你好多了。你现在可是要人替你金针拔毒?”厉海星听他说得出“金针拔毒”这个名词知道他多少也是个行家喜道:“正是。不知老爷子……”封子道:“好让我给你帮忙吧!”
封妙嫦忽道:“爹不行呀!”封子愕然道:“什么不行呀?”封妙嫦道:“爹你忘记了么?你的右手患有风湿病紧张的时候会打冷颤的。还是让我来吧!”封子怔了一怔心道:“我几时患了这个毛病?”随即恍然大悟:“是是这丫头恐怕我害了这小子。”
封子当然不会对厉南星存有什么好心肠但要不要暗下毒手此际他仍是踌躇未决。一来他顾忌金逐流将来找他算帐;二来他也知道女儿定然不依。现在给女儿说破厉南星不明白他心里可是明白的下手当然更不成了。于是封子打了个哈哈说道:“你不说我几乎忘了。对还是你给厉公子医治好些。我出去把舵吧。”
厉南星教了她金针拔毒之法封妙嫦心灵手巧一学就懂。当下厉南星脱光上身让她用银簪刺穴。
刺穴、拔毒必须全神贯注不能有丝毫的差错。封妙嫦虽然学会金针拔毒之法在小心翼翼地刺了厉南星上身的七处穴道以及两边膝盖的“环跳穴”之后也已累得满头大汗。
封妙嫦歇了一歇待厉南星穿上上衣之后这才和他说道:“爹爹和他那位朋友说的话你可听见了么?”
厉南星道:“没有听见。可有什么消息么。”原来厉南星一直在运功抗毒对外面说话的声音他根本是听而不闻。
封妙嫦正要把喜讯告诉他忽见封子又走了进来说道:“我正要告诉厉公子咱们可不能前往扬州去了。”
厉南星道:“为什么?”
封子道:“你的把兄弟金逐流在扬州和史白都打了一架双方都受了重伤。金逐流虽有丐帮之助但**帮的势力仍是大得多听说丐帮已逃出了扬州金逐流也早已走了所以我想还是把你送到金陵的好。那里也有丐帮的分舵而且比扬州的大得多你在金陵较易得到金逐流的消息。你说好么?”
封子编造出来的这一番说话无意中却是比较符合事实的真相。厉南星那晚是眼见金逐流狼狈突围的对他的话自是相信不疑。
封妙嫦不知那个**帮小头目王吉说的才是假话只知爹爹编的乃是谎言心里很不高兴。想要戳破只见父亲的目光正在盯着她好像是说:“你说了一次谎难道我就不能说吗?”厉南星道:“多谢恩公相救一切但凭恩公作主。对啦我还没有请教思公的高性大名呢。”
封子恐怕金逐流曾经和他说过自己的名字胡乱捏了一个假名。说道:“你在我的船中就不必担忧害怕了我一定负责把你送到金陵。你好好养伤吧。嫦儿你和我出去你也该弄点东西给厉公子吃了。”
封妙嫦想了一想觉得若果当着厉南星的面拆穿父亲的谎言也是不好于是跟他出去。
到了前舱封妙嫦低声说道:“爹你为什么要说谎话!”封子在她耳边笑道:“你不是不愿意见史白都的么?现在不去扬州可不正是合了你的心愿?”
封妙嫦虽然相信史白都是受了伤但史白都究竟还是活在扬州她也有点害怕到扬州会有麻烦于是说道:“爹我不拆穿你的谎话你到金陵我也依你但你可不能暗害人家。“
封子道:“傻丫头这正是我讨好金逐流的好机会待这姓厉的完全好了我还要托他向金逐流说好话呢我怎会害他?”
封妙嫦听得父亲这样说只道封子真的是有诚意喜道:“爹你能够这样就好。但你刚才为什么不肯把真名实姓告诉他?”
封子道:“他现在还未痊愈告诉了他恐他犯疑。待他完全好了那时和盘托出也还不迟。”
封妙嫦听听也有一点道理放下了心便去给厉南星弄饭。
厉南星默运玄功凝聚真力过了一个时辰精神又惭复了几分。不过身体还是虚软使不上气力。
封妙嫦弄好了一锅稀饭几样小菜已是黄昏时分三个人就在厉南星的舱房同吃晚饭。
厉南星吃饱了肚子舒展一下手足笑道:“冯老爷子你驾船的本领很是不错呀!刚才过的一道险滩我还真的有点为你担心呢。”封子捏造的假姓是和“封”字声音相近的“冯”字故而厉南星称他“冯老爷子”。
封子少年时候在水6两路的黑道都曾混过驾船的本领还未忘记不过已经不是怎样精通听了厉南星的说话知道他是一个驶船的大行家心里暗暗吃了一惊。
厉南星道:“我的毒都已拔清看来我明天可以替你掌舵了。”
封子道:“别忙你还是多养息几天的好。”
厉南星笑了一笑说道:“待我试试气力。”当下一把抓起那柄玄铁宝剑。
玄铁宝剑虽然提了起来但厉南星也不禁有点气喘封妙嫦道:“快放下来吧别累坏了。”
厉南星放下宝剑笑道:“动用这柄宝剑的气力未有掌船的气力总是有了。”
封子又惊又喜心里想道:“这小子好得这样快再过一天只怕我就不是他的对手。我若是要把他除掉可得趁早。但不知是害了他好呢?还是不害他好呢?若要害他又怎能瞒得过这丫头呢?”
吃过晚板封妙嫦把舱房让给厉南星睡她和父亲同住船舱。
封子翻来覆去哪里睡得着觉?心中只是不住的在盘算:杀不杀厉南星呢?哪一样对自己更为有利。”
不杀厉南星这当然是卖给金逐流的一个大大的交情金逐流此后不但不会找他麻烦还一定会感激他。可是这样一来我岂不是要和金逐流走上了一条路我哪里还有出头之日?”封子心想。当然在他心目中的“出头”就是要猎取功名富贵。
封子想起了那把玄铁宝剑暗自思量:“我不杀姓厉的小子这把玄铁宝剑他当然是要带走的了。如此稀世之珍到了手又再失掉岂不可惜。”
封子蓦地得了一个主意:“对了这把玄铁宝剑史白都本来是要送给萨总管的如今史白都自身性命难保我当然不能把宝剑交还给他。但我可以当作自己夺来的将它送给萨总管呀。金逐流在大闹萨堂之后如今想必不敢再留在京中。我入京献礼他又怎能知晓?萨总管收了我的厚礼必要给我酬劳最少我可以官复原职。那时我在御林军中也就不怕金逐流来找我算帐了。”
封子想得如意杀机陡起只剩下一个问题:怎样才能瞒得过女儿毫无痕迹的就害了厉南星?
封子心想:“如果这小子还在昏迷之中我倒是大有暗下毒手的机会!”想至此处心中一动立即又得了一个主意。
封子坐起身来试探女儿睡着了没有刚一坐起果然就听得封妙嫦叫道:“爹你还没睡吗?”
封子道:“我喝一杯茶。你早点睡吧。”心道:“这丫头当真是在提防着我好我已看她熬得几时?”
封子喝了茶纳头便睡。过了一会故意装作已经熟睡的样子呼呼的出鼾声。
封妙嫦日间替厉南星用金针拔毒心力交瘁实在也是累得很了听得父亲的鼾声大作这鼾声是有感染的作用的封妙嫦不知不觉精神松懈下来不久也就酣然入梦。
封子低声唤道:“嫦儿!”听不到她的回答心中大喜当下爬了起来拿起了一样东西蹑手蹑脚的就走向前舱。
他手中拿的是个吹管出管里装的是“鸡鸣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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