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爷?您是说……”
向小强被自己突然出现的想法折服了,他兴奋起来,大声说道:
“对,没错!我全要!让造船厂去别的地方收废铁吧!蚱蜢号不能给它!就说这艘艇,寡人收藏了!”
秀秀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盯着向小强:
“王……王爷!”
“秀秀记下来,”向小强大手一挥,大大咧咧地说道,“回去后让长江舰队给那个什么造船厂说一声,明天照旧来拖船,到他们船坞里给翻修好,然后开个价,派人来取支票。妈的多少钱我都给。……哼,一艘小破艇,谅他们也不敢敲寡人的竹杠。”
秀秀擦着惊喜的泪花,一下扑到向小强的怀里,掂起脚尖,用力的吻了他一下。
“王爷……”她在向小强怀中,幸福地呢喃着,“您知道,秋湫会多高兴啊……我来的时候,她拜托我替她跟蚱蜢号多说几句话的……呵呵,以后,她可以天天来跟蚱蜢号说话了。只怕她又不来了。……不过,王爷,蚱蜢号翻修好后,我们把它安置在哪里呢?”
向小强抚摸着秀秀的头发,一边想一边说道:
“嗯,这个好办。在长江边买个私人码头,或者选块地方买下来,建个码头,那就是我们家的私人码头了。今后我们家的游艇啊、水上飞机啊什么的,都可以停在那里,蚱蜢号也就停在那里。今后我们有兴致了,就开着蚱蜢号畅游长江,还可以开着它东进大海……风平浪静的时候我们就在甲板上钓鱼,有大风浪的时候我们就下潜,到大海里潜水玩,上面12级台风也不怕,其他的游艇谁也比不了……哈哈,岂不是很爽!”
秀秀也被他蛊惑得心旷神怡。她和秋湫在长江舰队的时候,整天就是在江面上“偷鸡摸狗”,还不曾到大海上去遨游呢。也就是在海军大学校的时候,曾经在远洋潜艇上短期见习过。但那是什么情境?怎么能和身为女主人、驾驶着一艘属于自己家的潜艇、随心所欲地遨游相比?
正在两人相拥“畅想”的时候,远处又传来马达声。两人转头一看,只见一艘稍大些的游艇正在靠近。游艇的外形很熟,甚至都不用看旗帜,两人都马上认出来,这是延平王郑恭寅的私人游艇。
秀秀举起望远镜,一眼就看到游艇的上层甲板上,秋湫正站在那里亲手操舵,兴致勃勃的样子,歪戴着羊绒小帽,秀发在风中飘动。后边是郑玉璁,也是兴致勃勃的,怀里抱着个东西,不住地低头看着,喜欢的不得了。
秀秀笑了,秋湫到底忍不住,自己也来了。恐怕还是璁璁撺掇她来的。这不,璁璁把她老爸的游艇都“偷”出来了。
而且秋湫还放不下宝宝,走到哪里都把宝宝带着。这小宝宝是个女儿,长得跟秋湫一样可爱,大家都喜欢的不得了,只要秋湫一撒手,大家就都抢着抱,好像都是自己亲生的一样。当时向小强为了女儿的名字冥思苦想,怎么也想不出合适的。秋湫和他肚里的墨水都不算多,取名字都不擅长。而秋老虎更是别提了,想的名字都是“翠花”、“如花”之类的。别说向小强,秋湫打死都不让用。
向小强知道,岳母尚小君是个一肚子墨水的,当年的东林第一才女,开了半辈子书院的,现在又是议员,取个名字一定手到擒来。可是又觉得她是秀秀的母亲,给秋湫的女儿取名字,怎么都显得有些不太合适——她算孩子的什么人?算秋湫的什么人?尚小君好像心里也有数,也不吭声。
最后,还是有一次朱佑榕来抱孩子玩的时候,秋湫央求她为女儿取个名字。这也点醒了向小强。他知道朱佑榕自小饱肚诗书,受过最严格、最优良的教育,也是一位才女。而且于公她是女皇,于私她是孩子的“姨娘”,她来给孩子取名字,怎么都天经地义。朱佑榕非常喜欢这个孩子,也没磨叽,大大方方地写了两个字:灵溪。
她解释说,这是根据孩子母亲的名字而取的。秋湫,“湫”这个字是古意中的“水”,一般是指山中的水潭、瀑布、溪流之类、充满灵秀之气的“活水”。大老粗秋老虎当然取不出这个字,这是秋湫已故的母亲为秋湫取的。朱佑榕很喜欢秋湫的这个名字,曾经吟出“灵溪”这两个字,打算送给秋湫作为她的表字。但是现在秋湫的女儿需要名字,那么不妨把这两个字送给女儿。秋湫听了,当然也更乐意,对朱佑榕感激有加。
游艇减速,慢慢地靠过来,游艇上的水手、卫兵七手八脚地下锚,然后把缆绳扔过去。秀秀开着小快艇靠上游艇,把秋湫、郑玉璁和小灵溪都接上了蚱蜢号。一家人挤在略微倾斜的指挥塔上,几个大人护着襁褓中的小灵溪,为她形成一道挡风的屏障。
向小强埋怨道:
“哎呀,你们怎么把小溪也抱来了?江上这么冷的风,孩子那么小,回头吹病了怎么办。”
秋湫笑道:
“我想啊,蚱蜢号明天就要拆了,我实在想来看最后一眼啊!跟它说说话。璁璁说应该让小溪也来看这最后一眼,看看他爸妈当初见第一面的地方。看不懂归看不懂,起码将来我们能跟她说她看过了。没遗憾了。嘿嘿。”
向小强摇着头,用手指头一下下地指点着郑玉璁,埋怨道:
“唉,小璁璁,你呀你,你呀你,你呀你呀你呀你……都没法说你。”
然后又对秋湫抱怨道:
“孩子这么小,就抱她来看潜艇,你这是拿潜艇当早教啊!小心回头女儿长大了也跟她妈妈一样,不愿嫁人,跑到海大去念潜艇兵……”
秋湫一愣,立刻笑道:
“敢!看我打不死她!”
几人哄笑起来。
秀秀爱怜地摸摸小灵溪的小粉颊,突然抬头笑道:
“怎么,辽阳姐姐没过来?”
向小强目光一瞥,飞快地捕捉到了她笑容的那一丝邪恶。秋湫可没看出来,郑玉璁看出来了,不过她没挑明,只是嘻嘻笑道:
“我表姐跟辽阳姐,那可是两尊大神,轻易不出山的。特别是我表姐啊,一出来就要摆銮驾,你说她怎么出来。”
秀秀也不借着蚱蜢号损十四格格了。她很开心地对秋湫宣布道:
“秋湫你知道吗,蚱蜢号不拆了!王爷准备把蚱蜢号买下来修好,然后在江边买个私人码头,今后蚱蜢号就是我们家的游艇了!”
秋湫愣了一下,随即欢呼起来,一下扑在向小强的怀里,狂吻起来。
落日的余辉下,游艇拖拽着小快艇,载着一家人,朝着江边的码头驶去。向小强坐在甲板上的椅子里,望着渐渐远去的蚱蜢号,怀里抱着女儿,身边站着老婆,心中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是啊!自己当初的“回明”,所求的不就是这样吗?娶一大堆的老婆,混到尊贵的地位,赚到花不完的钱……所不同的是,当初只奢望能这样快活五年,而现在阴差阳错,竟然在这边的时空赚到了一辈子!能够陪着自己的这些红粉知己们,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步!
得此人生,夫复何求?
向小强突然心血来潮,模仿着周星驰版《鹿鼎记》中那破锣般的大嗓门,放声大唱道:
“是对,是错皆不怪你!笑声,歌声传我段情!
管不了是是非非,那恩恩怨怨啥把戏!
做人管不了这许多,不过是一出戏!
让我们找开心快活心!让我们寻开心快乐心!
快乐的人生一起是游戏,快乐的人生是我和你!
笑一声醉醒之言,难得糊涂,开心做一出戏!
是正,是邪不处理!要爱,要金随便你!
管呀不了是是非非,那恩恩怨怨啥道理!
笑一声醉生之间,难得糊涂,开心做一出戏!”
最后,向小强又放开大嗓门,来了个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顿时,把几位红颜知己吓得花容失色,整船人绝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