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悠哉游哉,已经搞定了呢。
十四格格指着里间办公室的门,略带恼怒地说:
“国栋,你进去看看吧。”
成国栋有些迟疑地走过去,推开门。
一股浓重的酒味冲出来,桌子边趴着两个人,赫然是尼玛善和托津,两人喝的满脸通红,人事不省。托津还在咂着嘴,口词不清,试图说着什么。
桌上半盘鸭头鸭脚,一桌子的碎骨头,倒着一只空酒瓶,标签上印着:六十五度。
“啊,”成国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讪讪地退出来,“格格,这是……”
“十四格格”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
“看见了吧,这就是我的粘杆处呀!正官副官,全被人灌醉了。楼下牢房的看守,也是一样。本来报给我的是十二名俘虏,现在只剩十一个了。唉,那第十二个在哪里呢?”
“这个……”成国栋手足无措,搓着手,跟着念叨着,“是啊,那第十二个在哪里呢?”
“十四格格”垂下眼睛,哀怨地说:
“这说明明朝分子跟他们很熟悉,就潜伏在分署内部。国栋,现在整间分署,我已经没有人能信任了。我知道,这里是浦口,和明朝只一江相望,南明渗入分子多如牛毛,我之所以谁也没通知,悄悄的来,就是考虑到我自己的安全……国栋,在整个分署、整个浦口,别人我都不了解,我唯一能完全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了。国栋,你说,你能让我信任,给我安全感吗?”
“十四格格”抬起天鹅似的脖颈,忽闪着眸子,很是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天哪,给格格安全感!
成国栋顿时感到一阵呼吸急促。被一位皇室格格这样依赖地望着,要求给她安全感,这种感觉不是谁都能体会到的。就是救下了御驾,那份心情也不过如此吧?
成国栋激动的打颤,好一会儿才努力地说出话:
“国栋这……这条命都是格格的,格格尽管放心,您怎么说,国栋怎么做就是了……”
五分钟后,成国栋冲到走廊上,大声宣布道:
“弟兄们听好了,现在格格口谕,浦口宪兵营全部官兵今晚暂时归兄弟节制!‘粘杆处’的弟兄们,得罪了,你们中间混进了明朝特务,不但要劫持俘虏,还准备趁格格这次来浦之际,加以暗害!所以从现在开始,各人回各人的办公室,不准出来!二班三班四班,跟我留在这里把这座楼看住!一班,到楼下提出俘虏,护送格格去机场!格格飞机起飞以前,谁也不许出这座楼,也不许往外打电话!来呀,把电话线给我拔了!”
宪兵们一听,可出了刚才的窝囊气,轰然响应。粘杆处的人谁也不服,纷纷叫骂,但成国栋算计着三天后就要到北京任职了,也丝毫不怕得罪人,指挥起来雷厉风行,没几分钟,所有粘杆处的特务都被大兵们关到一间间办公室里。两个宪兵爬上杆子,把入楼电话线拽了下来。
一班的宪兵到地下一层,看到十一个女俘虏老老实实地呆在牢房里,反而是胖看守趴在桌子上,满嘴酒气,人事不省,不免又痛快地大加嘲讽一番。
五分钟后,一辆福特小轿车载着向小强和“十四格格”,两辆卡车载着十一名俘虏和一班宪兵,浩浩荡荡地驶出司令部,向北郊的军用机场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