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被顾知航打裂的肋骨,还没来得及叮嘱一句就被首扬心急火燎地拽走!
顾知航当时内腹火烧一般,可见到首扬急得几乎要手足无措的模样,心里顿时融化成蜜汁,觉得这一身的青青紫紫全值了!
“我只是怕你在我这里出事!”
顾知航也不理会首扬故作的冷言冷语,唇角融化出一缕春风化雨的暖意,“我以为你会怪我跟你的人动手,怪我把你的人打伤。”清清淡淡的声音,却是透着满满的情绪,有惊喜,有庆幸,甚至还有些许受宠若惊。
首扬即便再硬的心肠也不自觉软得一塌糊涂,又气呼呼地哼哼两声,别过脸闭上眼不理他。
顾知航摆明了要用柔情攻势,卸了往日冷面王的高傲,声音清浅地说着首扬最没抵抗力的温软话儿,“下午在天台我是真慌了。我以为你是因为我将游黎打伤才会发这么大火,我从没怀疑过什么,可那一刻我真怕在你心里不够重。”
首扬闭着眼不说话,可脸上的冷气早已退了去,长长的睫毛轻轻颤。
他从不知道,自负如顾知航,竟也会因这个而在意慌乱。
“所以,你那时才会对我失望、以至离开,是不是?你不是在气姚梦梦,而是在气我。”顾知航手臂紧了紧,声音低低的,不只是后悔,还是歉意,“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当时真的急疯了,哪还有什么心思去在意房间里是不是藏着个人?是我做的不够好,绝不会有下次,相信我。”
这是首扬第一次听到顾知航道歉的话,说不感动是假的。抿了抿唇,半晌,首扬还是撑着面子傲娇地堵着气,“一句对不起就完事儿了?老子还没整你出气呢!”
“好,你想怎么罚我都行。”顾知航的声音明显染上了困意,手臂又动了动,贴紧了首扬,闭着的眼皮上长长的睫毛都不再颤动,略带着点疲惫的声音更是低低得近乎喃喃,“就算只是搂着你、也安心……”
首扬的眼睛明显颤抖了下,呼吸也停了一拍。
薄唇抿得有些泛白,首扬的睫毛不自觉地一直轻轻颤抖。
他从不知道还有人会对他有这种感觉!
就算只是搂着你也安心!
首扬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听到耳边顾知航绵长的呼吸清晰得如同刻进他灵魂深处的声音,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剧烈的心跳和顾知航清浅的呼吸。
他突然生出一种他就是被顾知航捧在手心的宝贝、是他的唯一的错觉,这种感觉跟乐亦叫惯了的“宝贝儿”丝毫不一样,让首扬觉得就像产生幻觉般不真实感。
无声地偏过头,愣愣看着身边这张睡得安然深沉的脸,首扬的目光有些发怔。
除了爆炸案在重症室和上次胃出血,顾知航几乎没有情绪的大幅度起落。
首扬突然很想知道,在顾知航的心里,自己究竟占据着多大的位置!是不是跟他一样,即便恨得咬牙切齿,即便失望得无处可去,可满满一颗心还是只有他一个!
大雪毫无意外地延误了航班,顾知航和平淑也顺水推舟不提回国的事,心安理得留在东都过元旦。
国外的元旦不比国内,没什么热闹可言,平淡得普通无奇。不过今年倒有些不一样,突然来了老大家的姑爷和“婆婆”,这群吃饱撑了没事儿干的家伙们张罗着非要包饺子,要和平淑这位家长好好过一个“团圆”的元旦!
当顾知航好不容易把首扬从睡梦中拔起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
顾大总裁因被迫遵从“不能剧烈运动”的指令,整整两天没得到一点儿“福利”,所以昨晚逮到机会把这两天的“福利”全补了回来。
“靠!”首扬刚坐起身就忍不住扶着腰龇牙咧嘴,“嘶——老子的腰!又要断了!”。
顾知航脸色一变,立刻上前楼他,“躺下,我给按按。”
顾知航自然是个心疼“媳妇儿”的好男人,哪儿能见到首扬有一丁点儿不舒服?不过心里却又忍不住犯嘀咕,睡觉前他明明帮首扬按过了,怎么还会这么严重?还是说,是因为首扬一直在下面所以才会吃不消?
一想到这,顾知航难免有些心虚。
偏偏首扬还不给他好脸色看,“按什么按?丫的整一禽兽还装什么好人?”扶着腰勉强套上衣服,拖着酸疼得几乎要裂开的身体去卫生间洗漱。
见他走路都有点别扭的模样,顾知航忍不住更加心虚。
昨晚太过兴奋没控制住,难免粗鲁了些,忘了第几次的时候首扬就受不了喊疼,可当时他还没吃够,而且首扬因疼而不自觉绷得紧紧的,别样的感官刺激更让他疯狂,那美妙的滋味怎么都尝不够,又哪里能停得下来?
看到自己这身结实的肌肉上被首扬抓出的一块块青紫痕迹,顾知航不觉弯了弯唇角,这家伙的手劲儿还真是大。
首扬洗漱出来,就看到正慢条斯理穿衣服的顾知航满脸清风淡水般的笑意,笑意浅得几乎看不出,可那份愉悦却清晰地透了出来,带着妙不可言的韵味,饱含暧昧。
看到顾知航少见的面若春风、目若秋水,首扬立刻想到昨晚某人的禽兽行为,顿时又火大起来。
他怕反抗会碰到顾知航的伤口,所以不敢用强,结果某只禽兽居然趁机得寸进尺,逮着他折腾了一遍又一遍,他险些被掰开揉碎吃了!最后实在撑不住、都很没面子地认输求他不要了,结果这家伙竟然用吻堵上他的嘴,又狠狠吃了两次才放过他!
“滚一边儿发晴去!”首扬沉着脸推开顾知航,扒出一双袜子弯着腰就往脚上套。
他现在腰酸背疼到连坐都不能坐,全拜这只禽兽所赐!
顾知航依然抿着唇神情淡淡地偷乐。这两天的柔情攻势还是蛮有效的,至少这家伙晚上不会再装模作样地踹自己下床,甚至还会主动往自己怀里钻。
追“妻”有望,胜利的曙光近在咫尺,顾大总裁心情倍儿好!
认真地洗漱后,顾知航把衬衣扣子全扣上,遮住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
刚走出房门,就看到先他一步出来的首扬很没形象地歪在客厅的沙发上扶着腰直皱眉,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
顾知航脸一沉,大步上前抱起他。
“丫的放开老子!滚!”首扬没好气地扒拉。
“别闹!”顾知航利落地把首扬放在沙发上,在他腰上熟练地按起来。
首扬傲娇地哼哼两声,便乖乖趴着让他按。
要知道,他的腰疼得要断了,再不按几下恐怕都没办法下楼吃饭。
顾知航身体前倾,“还是很疼?”
“废话!”首扬没好气地拿眼角翻他。
岂止是疼?大半个身子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我是说,那儿——还疼不疼。”顾知航的声音热热地窜进首扬的耳廊,引起一片酥热。
被“烫”得心头儿直颤的首扬哪里能集中起注意力?想了好半天,才明白顾知航的话是指什么,顿时脸一红,“丫的给老子滚!”
顾知航看着首扬白净的耳垂儿毫无过度地充血,连带着耳后那片细嫩的皮肤也是爆红,觉得真是可爱极了,恨不得将他剥了再“吃”一次!
可一看首扬这模样也知道不能吃了,顾知航压着心头的痒痒,“吃过饭我给你擦点药,晚上好好休息。”
首扬沉默了一下,立刻恼怒地冲他吼,“顾知航你的脸皮还能再厚点不能?你敢去找邵文要药老子阉Yan了你!”
顾知航眼睛里都是促狭的笑,语气却是清浅得很,“你就这么想疼?”
“滚!谁说老子疼?!老子力状如牛,刀枪不入!别说九次,就是十九次老子也不疼!”
顾知航一听差点笑出声,“真的?”
“说不疼就不疼!你敢去找邵文!”
“都在下面包饺子,你们俩倒是有情致打情骂俏!”听了好半天墙角的乐亦拍着脸上的护肤品晃着一头卷发走进客厅,笑得猥琐极了。
“丫的姨妈敢偷听?!胡说什……咝!”首扬一听立刻蹦起来,却一扶腰,又跌回顾知航怀里,眼睛眉毛都皱到一块儿了。
“扬?”乐亦吓一跳,忙上前。
“别乱动。”顾知航皱着眉把首扬又按在沙发上,继续力度适当地给他拿捏。
“顾知航!扬、怎么了?”乐亦哪见过首扬连站都站不稳了的模样?顿时急了,“我去叫阿文!”
“姨妈你丫的给老子回来!敢叫邵文老子把你零花钱全扣了!”首扬疼得声音都带着颤儿,又是羞恼又是气急败坏。
乐亦一个激灵,忙站住脚,“宝贝儿,为什么不叫阿文?你看你都难受成什么样儿了?”
顾知航眼观鼻,鼻观心,有条不紊地拿捏着首扬的腰,根本不屑理会这“不懂事儿”的白痴“人妖”。
首扬的脸爆红,磨磨牙,“你哪只眼看我难受?”
乐亦被首扬阴测测的声音吓得哆嗦了下,“宝贝儿,可你现在……”
“老子腰疼!”首扬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只是那张红得娇艳欲滴的脸怎么看怎么没底气。
乐亦看得一头雾水,但见顾知航似乎并不担心,稍稍放下心来,聪明地选择缩回房间。
首扬非常郁闷,他每天都会多多少少腰酸背疼,可顾知航却分明没事儿的模样,莫非在上面不会疼?
首扬寻思着,他怎么都要想办法扑到顾知航一次,尝尝那滋味儿是不是一样让他疯狂得愈罢不能。
当然,前提是他必须不被顾知航整得又落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