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在等一个人（上）_第五章 一直在找一个人

br />     叶婉珠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看过自己的相片，她曾经接受过杂志采访，也留下过一两张相片，但没想到沈益嘉竟然凭借相片就能把她认出来。

    “沈总，您好。”叶婉珠不好意思地伸出手，沈益嘉与她一握。

    “叶小姐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叶婉珠感觉到他的手指凉凉的，却并不让人讨厌，她也微笑着仰起头来，看着他说道：“我是替我的好朋友曾玉来拿合同的，她人在医院，不是太方便，所以……”

    这句话提醒了沈益嘉，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拍了拍脑袋，“哎呀，我竟忘记今天约了曾玉来拿合约。实在是不好意思，一定让你久等了吧？”

    “没关系的，反正我今天也没有什么事，就当来星辉公司参观了。”叶婉珠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原来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沈总您还真是个工作狂啊？”

    沈益嘉笑了笑，“其实也不是的，我每天也会正常的按时上下班，只是今天公司里遇到了一点事情，你知道的，做娱乐传媒这一行的，并不容易，要看着手底下那么多明星不出事，如果不辛苦就挣不到钱。”

    叶婉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沈益嘉带着她去自己的办公室拿合约，叶婉珠发现沈益嘉的办公室虽然很大，装修却是十分的简单，可虽然简单，每一件家具都是精挑细选的，线条硬朗，只有单一的黑白色，和艾柯梁总的办公室，有着天壤之别。不过，这样的工作环境倒是也让人觉得十分舒适。

    沈益嘉把合约交给叶婉珠，见外面的天都黑透了，“叶小姐，都是我不好，让你白白等了这么久，你有开车来吗？”

    开车？她哪有钱买车？叶婉珠摇了摇头，“我没有车，我是坐地铁来的。”

    沈益嘉也没有觉得惊讶，只是低头看了看腕上名贵的手表，提议道：“想必你现在赶到地铁站也到停运的时间了，不如我请你一起吃个晚餐，就当是赔罪，然后再开车送你回家，好吗？”

    叶婉珠也看了看时间，觉得的确是赶不上地铁了，她也不是一个忸怩的姑娘，想着自己无故等了他这么久，请吃一顿饭作为补偿也不是不可以，便爽快地答应了他的提议。

    沈益嘉开车带着叶婉珠直接去了一家很有怀旧情调的餐厅，这家餐厅是会员制，虽然地处在繁华的商业街，可门庭幽冷，显得格外静谧。沈益嘉带着叶婉珠进门时，服务生很有礼貌地迎上前来，“沈先生，是两位吗？”

    沈益嘉点了点头，挑了一个灯光氤氲的位置，叶婉珠犹豫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装潢得十分有特色，“我以为，只是吃个便饭。”

    “没什么，只要你喜欢。”沈益嘉绅士地把座位拉开，邀请叶婉珠坐下，“想吃点什么？”

    叶婉珠看了看服务生，总觉得他在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她，想想也是，能够到这里用餐的人，都是穿着华贵，很有些身份地位的，而她的这身打扮，好像是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一样，不过她并不在意，取下双肩包放在一边，对着沈益嘉微笑，“我吃什么都可以，你安排好了。”

    沈益嘉翻看菜单一连点了好几道菜，动作潇洒利落，然后随手把菜单交还给服务生，服务生记下菜名，便下去了。

    “叶小姐你还记得我吗？”沈益嘉笑容温厚地看着叶婉珠，“我曾经让助理找你谈过签约的事情，只可惜叶小姐一直没有意愿和我们公司合作。”

    一提到这件事情，叶婉珠就觉得不好意思，她拒绝星辉公司的本意并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她笔下的作品，都是以伍卓轩为蓝本的，她希望能让偶像出演她写的剧，这不知道应该算是她小小的私心还是一种固执。

    她也没想到沈益嘉竟然是一个这样好相处的、温和的人，比起艾柯的梁总，要和善了很多，害她有一种小小的罪恶感。

    “你叫我叶婉珠，或者珠珠都可以，不用这么客气的。“叶婉珠也尽量摆出温柔和善的笑容，她虽然有一颗女汉子的心，可至少外表很女人，何况，面对着这样温文尔雅的男人，实在是没有理由再我行我素地做一个逗比了。

    “好啊，既然如此，你也叫我沈益嘉吧，我们没有工作上的交集，至少也可以做好朋友吧！”沈益嘉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两排整齐好看的牙齿，让他更加的阳光，他的身上，混和着成熟男士与阳光男孩的两种特质，加上身材一流，一点也不输那些明星，只可惜，叶婉珠平时没怎么关注有关于他的新闻，否则也不会认不出他来。

    “其实，我不是针对星辉公司，只是我的作品只投艾柯而已。”叶婉珠抱歉地解释道，“这是我写第一部剧以来就给自己定下的目标。”

    沈益嘉挑高了眉毛，“那你一定是有很喜欢的偶像在艾柯公司吧？”

    讶异于他竟如此的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心思，叶婉珠情不自禁地低呼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难猜。”沈益嘉十指交叠，轻松地放在桌子上，目光粗略地打量了叶婉珠一番，“只有你这样年轻的女孩子，喜欢一个明星，才会如此执着。让我猜猜，你喜欢的是艾柯旗下的哪一位？难道是……秦彦？”

    沈益嘉之所以会说是秦彦，是因为目前他的风头最劲，这样年轻就站到了娱乐圈一哥的位置上，拥有庞大的粉丝团，实在是让人无可企及，叶婉珠喜欢他，也不奇怪。

    可刚才还一脸微笑的叶婉珠，在听到他提起秦彦的名字时，微微变了脸色，继而别扭地小声回应，“怎么可能是他？”

    沈益嘉也有些意外，“看样子，你对秦彦似乎很不感冒？”

    “那个衰神，谁遇到他都是倒了八辈子霉，我躲都来不及了，还会喜欢他？倒贴也不要。”一说起秦彦，叶婉珠就一肚子气。

    沈益嘉笑了笑，“他现在可是圈内最红的男星了，你居然讨厌他？”

    “对啊。”叶婉珠毫不客气地指出来，“他哪里有红的资格了？人长得歪瓜裂枣的对不起观众也就罢了，演的那些偶像剧看了都让人觉得作呕好吗？还每天摆出一副全天下我最帅的样子来欺骗无知少女，那些粉丝都是瞎了眼睛才会粉他的吧？反正我看到他就觉得恶心。”

    沈益嘉兴味盎然地看着叶婉珠对着秦彦就是一通恶评，还说

    得言之凿凿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评价秦彦长得歪瓜裂枣，看来不是这个姑娘的审美眼光出了问题，就是她对秦彦厌恶到可以颠倒黑白是非的地步了。

    “看来你真的很讨厌秦彦，可我听说你接下的剧本改编，艾柯公司打算用他来做男主角。”沈益嘉觉得叶婉珠脸上的表情丰富生动，简直有趣极了，刚才还一脸激愤地吐槽秦彦，现在听到他说起这件事情来，又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小公鸡，毛也掉光了，气焰也没有了，垮下小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脸哀怨的表情，也不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她一时恍神，没有注意到自己拿的是一杯红酒，反应过来时，喝了满满的一口，她差一点吐了出来。

    “怎么了？”看着她痛苦的表情，沈益嘉递上纸巾，“不喜欢吗？”

    叶婉珠皱着眉，用纸巾捂着嘴，好像是吞了毒药一般，眼泪都快下来了，好半晌才哀戚地说道：“我不能喝酒，一沾酒精就会醉的。”

    她刚上大学时，有一次和曾玉还有卓雅去酒吧，只碰了一杯，就烂醉如泥，不省人事，她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可醒来之后，曾玉和卓雅恨不能吃了她的表情，她才知道自己酒品实在不好，喝醉之后便不受思维的控制，虽然她不知道那一晚在酒吧出了什么样的丑，但是看到曾玉和卓雅一脸嫌弃的表情，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碰任何一丁点同酒精沾边的东西，就连酒精巧克力她都不吃。久而久之，她就形成了习惯，连闻到酒的味道都很敏感，今天若不是说到秦彦太过激动，也不至于连红酒也看不清就往嘴里倒。

    “这里的红酒很有名，喝一点点不会醉的。”沈益嘉微笑着招手，服务生走过来，恭恭敬敬地为叶婉珠又倒了一杯。

    叶婉珠瞪着眼前的酒杯，“我真的不能喝。”

    “你刚才那样喝，自然喝不出红酒真正的滋味。”沈益嘉像是在教导小朋友一般，倾过身，把她面前的红酒递给她，“来，我教你。”

    叶婉珠看着他优雅地用手指轻握住杯脚，晃动着杯子，再用杯口罩在鼻下深呼吸了下，然后才试着浅饮一口，在口腔里感受红酒的滋味。他喝酒时的姿态是那样优雅从容，仿佛很享受。

    叶婉珠看着自己手心里的酒杯，不知道为什么，同样的动作在自己看来却是十分的艰难，她笨拙地学着做完，可也没有品出红酒里如他所说的那种醇香来。

    “看来，我是真的不会喝酒。”叶婉珠放下酒杯，抱歉地说道，“辜负了你的心意。”

    “没关系，什么东西都是慢慢学来的。”沈益嘉随口说出的话都是那么富有深意，“肯尝试，就是成功的第一步。”

    叶婉珠看着杯子里暗红色的液体，点了点头。

    “所以，珠珠，你是不是愿意尝试着把剧本投到我的公司来呢？”

    “啊？”叶婉转抬起头来，看着沈益嘉狡猾的笑容，才明白，原来他在这里等着自己，脸一红，“那个――”

    “我同你开玩笑的。”沈益嘉看着她局促不安的样子，笑出声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逗她的时候，她的反应好可爱，让人不知不觉便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在这个纷烦的人世间，难得还能看到这样清新自然不造作的女孩子。沈益嘉在影视传媒业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看多了各式各样有心机耍手段又聪明绝顶的女人，现在见到叶婉珠，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她是那样的单纯可爱，所有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坚持着自己心里的那点小信念，微小，却又强大地存在着。

    可一顿饭吃完，沈益嘉就有些后悔教她喝红酒这件事情了。叶婉珠确实没有撒谎，才喝了两小杯红酒，就醉了，脚步虚浮，若不是自己适时地扶了她一把，只怕在餐厅的时候，她就要在众人面前表演摔跤了。

    叶婉珠只觉得酒意上涌，意识有些不清楚，她走的时候连背包也忘了拿，还是沈益嘉把她的包背在身上，看到周围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他实在无奈，赶紧把叶婉珠扶了出去。

    走出餐厅，外面有沁凉的冷风，被这样的夜风一吹，叶婉珠觉得似乎好受了一些，她原本扎着马尾的长发此时有些凌乱，被风吹散在脸颊边，沈益嘉想替她把头发拂一下，可她用力地一甩头，甩脱了马尾的束缚，一头如同绸缎般柔美黑亮的头发披散开来，直至腰间。

    沈益嘉这才发现原来叶婉珠披着头发是这样的美，她扎着马尾时清纯无害，还像个学生。可一旦放下头发，清纯中增添了些许妩媚之色，那种妩媚是不经意地散发出来的，眼睛里也亮亮的，看着你的时候，柔软如丝的眼神密密地包裹着你，让人不自觉地一阵心驰神荡。

    这样的发觉让沈益嘉心中一惊，他阅人无数，却从没有见过这样让他一瞬间就有心动感觉的女孩子。片刻的走神，却让一身醉意的叶婉珠发现了，她伸手拉住沈益嘉，“你怎么了？”

    “没什么。”沈益嘉暗暗在心里狠狠地嘲笑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震惊的反应，他每日都能见到那么多风情万种的美女，此时却像是个不经人事的毛头小子一样，幸好叶婉珠喝醉了，否则看到他这个样子算什么？

    扶着叶婉珠来到停车场，沈益嘉把她放在副驾驶位置上，又细心地替她扣好安全带 ，关上车门，再绕到驾驶位置坐好，启动车时，他问了一句，“珠珠，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没有人回应他，沈益嘉扭头看了看，却发现叶婉珠已经靠在车座位上睡着了，发丝遮住她的半张脸，长长的睫毛轻阖着，不安地抖动。

    沈益嘉叹了一口气，发动车，车平稳无声地驶出了停车场。

    叶婉珠从醉梦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公园的湖边，夜晚的风吹过她的脸庞，远处的灯火闪动着不真切的光芒，而不远处的长椅上，有三三两两的人群，偎依在一起，看着这迷人的夜景。

    “你醒了！”温厚的嗓音在她身旁响起，叶婉珠像是一只贪睡的猫儿一般缩了缩身子，似乎还在混沌的梦里，只是微微的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她身上披着沈益嘉的外套，不仅如此，还有一条薄毯，难怪她睡在这么硬的座椅上也不觉得硌得慌。倒是沈益嘉，穿着单薄的衬衫，也不知道陪着她坐了多久了。叶婉珠心里觉得暖暖的，这个人，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可他的身上却有一种很温暖很安全的感觉。

    叶婉珠从小被舅舅舅妈收养，从来没有在哪一个陌生人的身上感受过这样的安心。

    “不好意思。”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觉得有些丢脸，她把脸埋进厚实的衣服里，长发披散下来，盖住她的脸，估计她现在这个样子去演贞子倒是挺适合的，“让你见笑了。”

    “没什么，是我不好，你明明说过不会喝酒还让你喝。”沈益嘉笑眯眯的，声音里不自觉充满了一丝宠溺的味道，她还只是个小女生，害羞起来的样子，可爱透了。

    “你给我的感觉，好像大哥哥一样。”叶婉珠缩着脑袋，抬起头来看着沈益嘉，“我小的时候，很羡慕邻居家的小朋友，因为她有一个哥哥，每次出门，哥哥都陪着她，就好像是一个骄傲的公主，如果有人欺负她，她的哥哥也会第一时间冲出来保护她。”而她，总是一个人，班上的男生欺负她，她就和他们打架，有时候，受了伤，衣裳也破了，回家还要被舅妈骂，从来没有人关心她的伤口痛不痛，也没有人在意，她的性格就这样慢慢地养成了，固执、容易受伤害。可一直到今天，只要想起小学时代的那些糗事，叶婉珠还是觉得很羡慕那个有哥哥的小朋友。

    “你真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小朋友。”沈益嘉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感觉和自己想象中一样好，顺滑如上好的丝绸一般，“你的家人呢？”

    叶婉珠看着远处湖面上倒映着的灯火的影子，神色黯然，“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后来舅舅舅妈收养了我，我来到这座城市上大学，毕业了，便留了下来。”

    沈益嘉听她的语气平淡，声音里却有一种不易让人觉察的悲伤，这样一个单纯的如一页白纸的女孩子，原来有着这样坎坷的经历，她虽然没有说自己寄人篱下是过着怎样的生活，可单看她此时眼神里的幽暗与痛苦，沈益嘉就能够猜出几分，她一定遇到过什么不幸的事情。

    “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触到你的伤心事了。”沈益嘉想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些安慰，可是又怕自己这样做，会唐突了她，只好生生地把手收了回来，换了一个话题，“那你现在还和你舅舅舅妈联系吗？”

    如果可以，叶婉珠这一生都不想再回忆那些灰暗的日子，在那些不愉快的回忆里，藏着一个让她一生都会觉得污浊的秘密，而这也是她拼了命考到这遥远的南方大学，便再也不愿意回去的原因，“我很少回去，只是每月按时给舅舅汇些钱，舅舅他是个好人，对我很好，我不能忘记他对我的养育之恩。”

    面对着沈益嘉的热心与善良，叶婉珠只能说这么多了，她的痛苦，永远是属于她一个人的，而此时，已经和这个不算太熟悉的人分享太多了，如果不是喝了些酒，恐怕她不会说那么多的。

    那个守旧愚昧的小县城里，住着她不堪回首的往事，如果可能，她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去那里。

    “我清醒了，时间也不早了，该回去了。”叶婉珠站起身来，把外套和薄毯都还给沈益嘉，“谢谢你，不仅请我吃饭，还耽误你宝贵的时间陪我看这么美的景色。”只是她的心情不太好，她不喜欢这种带着醉意的感觉，想赶快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一觉醒来，什么事情都忘记了，她还是那个快乐坚强的叶婉珠。

    “我送你吧！”感觉到了她的不快乐，而且这还是由他引起的，沈益嘉十分内疚，他抓起外套，“你的酒劲还没有散，我送你回家会安全一些。”

    叶婉珠想了想这里离她的家还有很远的距离，若是叫出租车回去，不仅不安全，还很贵，既然他这样热情，便没有拒绝。

    沈益嘉载着叶婉珠来到她说的地址，这里是一片老旧的城区，到了晚上，灯光便有些暗，车也开不进小巷子里，他把车停在路边，然后陪着她一起走进去。

    叶婉珠的家，在一幢老式公寓的顶楼，不大，有一片小小的平台，里面种了很多花草，多到摆不下了，便在墙角搭了木质的花架，把藤蔓类的植物都放在上面，而那些花草的中央，摆放着一张不大的木制桌子，两把小椅子，显然是旧的，但新刷过红色的漆，有些斑驳，与周围的花花草草们搭配起来却是异常的和谐，像是一个别致而又有情调的袖珍花园，而花园的主人，每天尽心尽力地打点着这一小方天地。

    叶婉珠开门的时候，见沈益嘉打量着她门前的这一小块花园，不好意思地解释，“我租的这个房子，是房东在顶楼另外搭建的，好处就是门前有一块大平台，我想不能浪费这么好的空间，就布置了些花草。”

    “这些都是你弄的？”她一个娇弱的女孩子，竟把这里打理得这样好，清新朴质。

    “随便种着玩的，天气好的时候，就坐在外面写稿，感觉与世隔绝一般。”叶婉珠打开门，“进来坐吧！”

    沈益嘉看到她的小屋虽然不大，却布置得十分温馨，他站在门口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你平安到家就好了，这么晚了，我就不进去了。”

    叶婉珠抚了一下仍有些昏沉的头，微笑着回应，“那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开车小心一点。”

    沈益嘉点了点头，转身往幽黑的楼道走去。

    叶婉珠目送他离去，走到栏杆前，看着楼下，不一会儿，便看到沈益嘉走出了小巷，驾驶着他那辆银色的轿车离开。叶婉珠深深吸了一口气，夜晚沁凉的空气中带着绿色植物的清新气息，是她所熟悉的感觉，她抬头看向遥远的天际，不远的一座高楼上，有一幅巨大的广告灯箱，雪白的灯光里，秦彦的微笑似乎就在她的眼前。

    她竟然没有发现，这里的海报，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秦彦的，仿佛满世界都是秦彦，而她这个悲催的倒霉蛋，不久以后还要每天对着他那张脸，叶婉珠狠狠地垂下头，算了，还是赶紧好好睡一觉，才有精力去对付那个魔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