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滚,这就滚!”
哪里还敢说告退二字,皇上一个滚字,早把罗建业吓得屁滚尿流,看着样子是皇上仍然不肯善罢甘休啊!户部的烂账,他罗建业心里哪能不清楚,说是烂账已经是抬举它了!
自皇上继位以来,从未查过户部的账目,全凭每年年底的汇总让皇上过目了事,经年下来,早已成了糊涂账,即便是假账看起来还算周全,可有些费用支出,明眼之人一看就能看出猫腻。京都修一条五里长的官道,会用上十万两银子?每年各部衙门房屋修葺,还会连年漏雨?……
太多了,多到罗建业自己就这么空想,就能想起若干,更何况是翻着账本查看。
完了!吾命休矣!看来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了。如是想着的罗建业,恍恍惚惚地出了皇宫,左盼右顾之余竟是没了主意,是回家还是回户部衙门看一眼那些个账本?唉!还是到侯建斌府上给他通个信息吧!毕竟大难之时,仅有他候尚书肯拉他一把,不论如何终是有些恩情不是?
“啊?皇上还不算完?那……,那就是说……”
听了罗建业的话,侯建斌张大着嘴巴直抽冷气,看来,皇上是要动真格的了。可怎么也想不明白,突然之间,皇上为何要大动干戈,非得与诸位臣子们闹翻,这风平浪静不是挺好吗?难道和皇上此次册立太子有关?可,这也说不通啊?
侯建斌想不通,是真的想不通,皇上真要查户部的账目,岂不是一查一个准,早年间诸位大臣还都拘谨着,久见皇上无动于衷,终是放开了胆子,修葺衙门房顶粉刷墙壁,每年起码要从户部那里调拨五千两银子,发展到最后已经没人真正修葺了,不然怎会连年漏水,怎会墙壁像地图一般?如此这般各种事宜,加到一起岂是一笔小数目?
”罗大人……,不是你心里惧怕,听岔了?”侯建斌犹自还不死心,期望着罗建斌只是一句戏言。
摇了摇脑袋的罗建业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侯大人听罗某人一言,能遮遮人眼的事情,赶紧着手去办,莫要被皇上抓到把柄,到时后悔也晚了。”
“总不至于…全盘…皆整理一番吧?”
“这么多年,罗某人还看不出皇上真怒假怒?之所以和你过个话,全因危难时你肯拉罗某人一把,其余诸位……”罗建业说着,又是摇了摇头,道:“都是各扫门前雪,还巴不得罗某人死无对证呢!”
已经不太注意罗建业在说些什么了,侯建斌心里已经开始合计着,是不是今晚就得动工,粉刷墙壁换补碎瓦应该势在必行了,被人打眼就能看出来的猫腻,总得赶在前头应付一番,对!今夜就开工,省的白天碍眼也省的夜长梦多……,另外,尽快将消息送到三皇子那里,也好让一般大臣们领殿下个人情。
这里紧锣密鼓地应对着皇上将可能的举措,刘祚晨那里在张康的建议下,立刻着手接受酒楼事宜,按张康的说法,免得夜长梦多,一夜时间倘若被人将酒楼里的贵重物资搬空了,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