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艺术家手中辛苦‘弄’来的壁画,更是滔滔不绝,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她对酒吧美好未来的憧憬。程家二姐这时就有些沉不住气了,拐弯抹角了半天还是吱吱唔唔地说道:“看来我这个妹夫还是不错的,想得真周到!”程程这时才在脸上现出一丝真实的表情,用手指轻轻触‘摸’着壁画,轻叹着,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忧伤来。
郝仁本来在公司里忙着调节内部矛盾,两个素来不和的部‘门’经理不知道因为什么又吵了起来,比大街上的泼‘妇’骂架都厉害。正在办公室里追忆过去,感伤未来的郝仁被这一阵刺耳的噪音给刺‘激’得怒火中烧,摔开‘门’就要出去发威。突然男秘书拿着郝仁丢在老板台上的手机,奔跑出来说道:“郝总,你的电话!”郝仁接过手机一看,是思君坊的电话,以为是酒吧出什么事了,赶紧先压住怒火,接听手机,一听说是两位姐姐‘玉’驾亲临思君坊,立刻大踏步向电梯间走去,一边对程程说:“我这就赶回来!你可要把两位姐姐给留住,我得好好跟她们喝一杯。”
在餐桌上,郝仁执意要跟这个向来势不两立的二姐推杯换盏,程家大姐一脸的似笑非笑,心里却明白得很,这是郝仁在给自己找台阶下。虽说郝仁娶了程程,可是程家除了他老婆外,没有一个人把他当作自己人,这些日子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一切都真相大白后,先前的误解和积怨这会儿也都有机会当面解释和澄清了,一个人搭台阶,另外一个见好就收,再拿着劲就没什么意思了,平日里再没酒量这会儿也要捏着鼻子灌下去,敬酒罚酒统统喝下。
程程一直坐在一边静静地打量着他们,眼里流动着一些温暖的东西,很久没有这么温馨了,连四周流动的空气都是暖意融融的。郝仁早已经喝得面红耳赤,一边四处‘摸’酒瓶子,一边叫嚣着回头非把二姐夫给喝倒不可。程家二姐笑,说:“你还没把我喝倒,就想把我们当家的给喝倒?”程家大姐就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笑,说:“妹夫啊,你这是自找的!想拼酒量也不看看对手!不知道你二姐是我们家最能喝的一个吗?”就这一会儿工夫,屡遭程家排斥的郝仁就被二位美‘女’姐姐三言两语地给扶正了,心中狂喜之余,这位忍辱负重的妹夫又禁不住感慨起来,望着身边的程程对大姐二姐说:“拜托你们了!我把程程拜托给你们了!拜托你们照顾好我的老婆——还有我未来的儿子。”
四个人都沉默了,后来还是程程打破僵局,说饭菜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说完后自己就首先怔住了,另外三个人更是目瞪口呆,原来这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就是生活最‘精’粹的总结。
那夜派司机送走大姐二姐,郝仁牵着程程的手步行回家,一路走一路聊天,似乎要把他们之间所有的故事都回忆起。很琐碎的细节都被他们给记起来了,然后反复地说,一遍遍不厌其烦地重复,笑完了还笑,笑不出来了也在笑,笑到最后都要背过气去了。走到一半的时候,程程说累了,想坐一会儿,郝仁说好,我陪你数星星,于是两个人就坐在街心广场中的长椅上,一起抬头看夜空,数星星。
程程说:“明天再带我去医院检查一下,说不定我们的儿子已经萌芽了。”
郝仁连哭带笑的,说老婆啊,你是真的假的,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不知道你老公平时流泪的机会不多吗,现在好不容易流了几滴泪,还不让人尽兴。
程程一边给他擦拭着脸上的泪痕,一边安慰他:“没关系的,你以后一定还有机会陪着我掉眼泪的,以前谭医生鼓励我没事的时候就放声痛哭一场,说这对身体好,早知道你这么压抑,就让你陪我一起哭了。”
郝仁笑着将程程揽入怀中,鼻音很重地说道老婆,你知道吗,我好久都没有像今晚这么乐过了,大姐二姐终于肯认我这个妹夫了,不容易啊,想当初她们是恨我恨得咬牙切齿,现在好了,没什么心结了,至少大面上也过得去了,可最遗憾的就是没能搞好跟岳父岳母之间的关系,也不能帮你跟他们融洽些什么,这以后得靠你们自己了,刚才我也拜托过二位姐姐了,希望她们都能够理解你体谅你,这样我走得也心安。
那夜秋凉如水,依偎在郝仁怀中的程程总是感觉有种歌声不时地在耳边萦绕,似有似无,忽近忽远,那种既熟悉而又陌生的旋律直到很多天后她都不能释然,后来有一天,当她静下来,不经意地回想起往事的时候,她突然明白了——其实那是一种召唤,如果你本属于上帝,那就是上帝的召唤;如果你本属于凡尘,那就是佛祖的诵经,不是为你超脱,是为你祈福。主说孩子,你罪孽深重,还是来世再投胎做人吧,今生你要守在上帝的身边,‘侍’奉他,你今生今世所有的爱恨情仇统统放下,请求主宽恕你的罪行,准许你来生再重续前缘。
五年后,当洪颜已经褪去所有铅华,成为一名虔诚的基督教徒的时候,程程仍旧只愿意坐在教堂的角落里,等她唱诗完毕,一起去幼稚园接回她和郝仁的儿子,还有打理她的酒吧,顺便去超市买些菜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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