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伟问他:“你还记得我去年在这里对你说过的话吗?”
秦朗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远远地打量着他:“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谭伟说:“郝妍很不开心。”
秦朗说:“我知道。”
谭伟继续说:“你能告诉我你是在哪里找到她的吗?”
秦朗看着他:“你问这些干什么?”
谭伟说:“我一定要知道。”
秦朗已在点第二只烟,蓝色火苗窜起又熄灭后,他的脸色也愈发难看。谭伟的视线一直紧紧地跟着他,逼得他烦躁而不安。他不停地喷着烟圈,很久才发出疲惫的声音:“你看出了什么?”
谭伟的心一下就揪紧了,他下意识地凑上前去紧紧盯住秦朗:“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朗闭了闭眼睛,嗓音嘶哑道:“郝妍在怀孕时曾经住过一段时间的精神病院——”
谭伟的瞳孔几乎都要放大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郝妍怎么可能入住精神病院,她曾经看起来是那么的健康充满活力,她善良真诚关爱他人胜于自己,怎么会是精神病患者?谭伟摇着头喃声道:“不可能,决不可能,这不是事实。”
秦朗更是一副心痛的神情,说话间眼里已是泪光点点:“是真的,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我令她受到那么多的致命打击,一次次,如果是我我也会崩溃的。”
谭伟难以置信地盯着秦朗,秦朗狠命地吸着烟,沧桑的嗓音飘荡在谭伟的耳边:“她当时就像一个游魂似地飘离了这个城市,她原以为她这一走再不用面对我和这个伤痕累累的城市,她就解脱了。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那时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当她想要忘记过去重新开始一种新的生活时她突然发现她根本就无法忘掉过去,痛苦的回忆随着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地成长而愈积愈深,直到有一天她根本就无力再去承受任何东西,包括生存带给她的巨大压力。我知道她一定是努力地尝试过了才会选择彻底的解脱的,我了解郝妍,她不是个软弱的人,一定是她所承受的压力已经超过了她的负荷,所以她才会选择解脱。那一天她在住所里服下了大量的安眠药,那时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成型了,她是含着泪吞下药片的。在遗书中她对我们的孩子忏悔着,请求它原谅妈妈的残忍,未能将它平安地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她说这个世界不是属于每一个生命的,每个新生命来到这世上都是痛哭着的,因为它们从落地那一刻起就要开始受很多的磨难,生命只有经过无数磨难才能变得充实而美丽。只是她已无力再支撑下去,她很累很累,她想要休息了。”
秦朗说到这里已经是声音哽咽,他掐灭了烟蒂,一声轻叹后继续说道:“小朗真是命大,郝妍服下了那么大量剂的药片它都能顽强地生存下来。郝妍被抢救过来后精神就开始失常了,时好时坏,她当时所在的那家贸易公司自从将她送进医院抢救,然后付清了她最后一个月的工资后就再也不问她了——”
“那她怎么生存下来?还有小朗,她怎么生下他的?”谭伟听得心痛忍不住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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