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他将她推进车厢里,然后迅速返回驾驶座锁上所有的车门开关。
她没有注意到他的那一举动,上车后就将椅座放低了些靠在上面合目养着神。
他疼爱地打量着她说道:“瞧你累得那样,你不能太拼命,少赚点钱多休息,看你又瘦了许多,脸上就剩一双大眼睛了。”
她躺在座位里含糊着:“哪有你说得那么轻松?那么大一个集团哪那么容易管理的?手下又靠不住,只能凡事亲历亲为。”说着眼睛就睁不开,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困了就睡吧,我把车开得慢一点。”他打量着她说,一边放慢车速。
“阿稚,你刚才说要带我去哪?”她竭力想睁开眼睛却眼皮愈来愈重,还未等他回答人就沉沉睡去。
他侧头望着她,伸出手去抚摸她光滑的脸庞,她睡得十分恬静,就象往常那般柔顺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他看得几乎痴迷,红灯过后仍未发动起车子,后面的汽车急躁地按着喇叭催促着他,他这才恋恋不舍地转过脸去踩下油门启动车子。他将汽车驶离闹市向近郊开去,出了三环路又开上通往机场的高速公路。
波波颠簸中抬起头向外张望着,车窗外已是夜色沉沉,她迷迷糊糊地问他:“阿稚,你这是去哪里?我忘了告诉你晚上我还有一个应酬,蒋中天在酒店等着我——”
“你不用去了,躺下继续休息吧,你太累了!”他说。
她怔了一下猛地醒过来。坐正身子警觉地打量他:“你究竟想要带我去哪里?”
“去机场!”阿稚目不斜视地开着车,车速也明显提快。
“去机场干什么?”她惊恐地望着他,大声问道。
他尽量不去看她,一心将车开快。
“阿稚,你停车!”她伸手去拽他的方向盘,他一手招架着她,另一只手继续驾驶着。
“阿稚,你疯了?我是波波啊,你不能这样对我。”她近乎哭诉道。
“原谅我,波波。”他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她说,“我不得不这么做,我只有带走你这里的一切才会平息下来,已经有太多的人被牵连进来了,死了一个杨曼进去一个王慧还不够吗?难道还要再搭上王梓的半条命吗?波波,我不想看到那也是你的下场,跟我走吧,我们走得远远的,远离这里的一切纷争,我发誓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她放弃与他争抢方向盘,也不朝他大声吵闹,她只是不停地叹气道:“阿稚,你好天真啊,你总认为是我造成今天这种后果,可你想过没有,其实我和他们所经历和承受的都是一样的东西,为什么我能咬紧牙根坚持不倒下,而他们找尽各种理由地逃避?他们既然一开始就制造了战争为什么一受点打击就鸣金收兵,受到一点惩罚就说是我的错?对手每使出一个伎俩就要我来承担一回责任,这对我不公平。现在居然你也利用我对你的信任跟他们一样来打击我,阿稚,你真令我失望。”
他仍旧将车开得飞快,一边说道:“就算是我对不起你,波波,我就再最后自私一次,你今天一定要跟我走。”
“如果我不答应呢?”她冷笑道。
他沉默了半晌一字一句道:“就是绑架你,今天我也要带走你。”说着车子已驶入机场停车场,他熄了火拔掉车钥匙伸手拉她下车。
她并没有反抗他,手里紧握着手提袋跟着他走进候机大厅。
他拉着她径直走到出境处,从怀里掏出两张早已买好的机票交由机场工作人员换登机牌,然后继续拉着她安检,上飞机。等到两人走进机舱坐稳后他才长出一口气,侧头看着她说道:“波波,我知道的,你是不会离开我的,我们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城市了——”
话还未说完只见她一脸的怪异神情,在他还没问出为什么的时候她终于开口说道:“阿稚,我是不想害你才一路上没报警,跟你一直到这里。你知道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这个城市尽管我也十分厌倦可是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我不是个半途而废的人,我一定要把事情做到底,无论它的结局有多残酷!”说完她从手提袋里掏出手机刚一放到耳边在机舱里巡视的空警就立即过来制止她。
她最后望了一眼他说道:“阿稚,不要跟我来,你一定要离开这里,你是一个自由的人,而我却不是,我要留在这里偿债。”
阿稚呆呆地望着她被空警带下飞机,眼泪禁不住地往下流。飞机很快就起飞,在机身腾空的那一刻他的心彻底地碎成千万块,一片片飘落到这个城市的上空,又一点点地坠落到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