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不好说

一会儿，想要再叫门，抬起手，却又放下，转身去找赵文芳。

    赵文芳已经回到住处，脸色苍白的她，比之前看起来明显虚弱了许多。她也不穿衣服，给王凯开了门，又钻进被窝里躺下。“干嘛？”

    王凯进了屋，在床沿上坐下，先点了一支烟，抽一口，才道，“陈沫是在生我气吗？”

    赵文芳乐道，“怎么？”

    “好像陷入了冷战。”王凯很是纳闷，“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文芳懒洋洋的裹了一下被子，又把床头打开的书做了书签，放在一旁。“你应该去问问小沫。嗯，具体呢，我是知道的，但我不好跟你说啊。”

    “有什么不好说的？”王凯苦笑。

    “反正啊，要不要跟你说，只能她自己做决定。”赵文芳伸了个懒腰，道，“你今晚要是在我这睡，就赶紧上来。不要的话，就赶紧走。”

    “嘁。”王凯悻悻然起身，走出赵文芳的房间，又来到陈沫门口叫门。

    陈沫打开门，看到王凯，依旧堵着门。

    王凯硬是挤进来，粗暴的把陈沫推倒在床上。“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谈一谈了？”

    陈沫坐起来，看着王凯，道，“也没什么好谈的。”顿了顿，又道，“跟你说白了吧，我对你……没兴趣了。”

    王凯凝眉，盯着陈沫的眼睛。

    “等到有了解药，说不准，我就能再变回男人了。”陈沫道，“所以啊，咱们还是只做朋友吧。”

    “你确定？”王凯戏虐道，“有些事情，一旦做了，是没有回头路的。”

    陈沫嘴角抽搐。

    王凯神色认真起来，“我想听你说实话。”

    陈沫叹气，盘腿坐在床上，低头抠着自己的脚趾。十个脚趾抠了个遍，才开口说话。“我们……真的不合适。”

    “这就是你考虑半天想对我说的话？”王凯有些愠怒。

    “这是实话。”

    确实是实话。

    兄妹俩人，当然不合适做男女朋友。

    ……

    怀了孩子，月份虽然还早，老板依然很小心翼翼。每天甚至都不敢熬夜，生怕对孩子不好。大队长亲手冲了一杯牛奶，递给老板。“喝了再睡吧。”

    老板喝了牛奶，坐在被窝里，一只手轻抚着小腹，一脸的温柔。大队长看在眼里，眉头紧蹙。“冒这么大的风险，值得吗？”

    老板看向大队长，嘴角微微上扬。“风险？以前有，现在么，并不存在。”

    大队长苦笑，“不存在吗？王凯的基因到底有什么不同，我们还都不知道，你就怀了他的孩子，万一……唉。”叹一口气，大队长忽然又想起王凯和陈沫最近十分烦恼的事情，咂舌道，“王凯和陈沫，到底是不是兄妹？”

    如果是别人问，老板是懒得回答的。不过，大队长是她最亲近的人。笑了笑，老板道，“这事儿，不好说啊。”

    “不好说，是不清楚的意思吗？”

    “正因为很清楚，才不好说。”

    “那……是不方便说的意思？”

    老板看大队长一脸好奇的模样，轻声一笑，却下了床。“走，跟我上楼。”

    大队长不解，还是跟着老板上了楼。

    一直过了许久，老板回到卧室。大队长也跟进来，一脸心不在焉的脱了鞋子，钻进被窝里，呆了呆，忽然感慨，“还真不好说。”说罢，又是一愣，转脸看向老板，“那……我很好奇，王凯跟陈沫的孩子，会怎样？”

    老板摇头，“这个假设，不存在。”

    ……

    陈沫的房间里。

    原本想一个人承受这种煎熬的陈沫，到底还是没能抗住王凯的逼问，把自己跟他极有可能是兄妹的事情，彻底交代了。

    王凯在错愕良久之后，才说道，“我问过吕医生，咱们俩的DNA，很不一样。”

    陈沫一愣。

    “陈倩，就是故弄玄虚！”王凯道，“走！去找她！不老实交代，看我怎么收拾她！”

    陈沫道，“你别乱来，她是我叔叔。”

    “你还是我妹妹呢！”王凯大笑，拉着陈沫往外走。

    敲开陈倩的房门，王凯拉着陈沫直接闯进去，反锁了房门。冷冷的看着陈倩，王凯道，“知道我们来干什么吧？”

    陈倩紧张的往后退了几步，“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王凯有些愤怒，更装出一分狰狞，“这房间里，能干的，不多吧？”

    陈沫转脸看看王凯，王凯偷偷的在陈沫背后捏了一下，又一脸凶恶的瞪着陈倩，“你看，你是选择说实话！还是选择便秘？”

    陈倩脸色很难看，“什么便秘……咳，王凯！你冷静点儿，别胡来！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呵，威胁我？老板说了，这里的女人，随便我。”王凯道，“包括你！”

    陈倩咬着牙，涨红了脸。看看陈沫，又看看王凯，忽然冷笑。“行吧，既然你们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说罢，陈倩好似泄了气，坐在床沿上，看着地板，轻声说道，“王凯，你……就是陈海。”

    王凯和陈沫，几乎同时神情剧变。

    短暂的震惊之后，王凯冷哼一声，道，“你确定你在说实话？”

    “你爸爸也在这里，你去问她，问问她你是不是她和你母亲亲生的不就结了？”陈倩呼出一口气，“你妈妈，不，应该说是你的养母，她是我嫂子，也就是你生母的闺蜜。当年你妈妈身故之前，曾经委托她，带着你们兄弟二人离开陈家，不过当时情况紧急，你养母没有来得及带走陈浪。”

    王凯脸色惨白，道，“为……为什么啊？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陈家？你这逻辑不同！”

    “我和我哥，坚持继续研究病毒。你妈妈认为太危险，不同意。她知道，我哥是个很固执的人，一定不会听她的。她不希望你们兄弟二人受牵连，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苦笑一声，陈倩继续说道，“你以为当年你冒充陈浪继承家产的事情做的很严密？呵，我哥久经商场，可能一开始认不出你不是陈浪，却不可能一直认不出的。他为什么依然愿意让你冒充陈浪继承家产？就是因为，你也是他的儿子！”

    陈倩没有理会呆若木鸡的两人，从床头柜上取出一封皱巴巴的信，递给王凯。“当年你爸爸临死前交代，如果哪天事情被人捅破了，就把这封信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