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于是,死者才有机会与红彩妹妹近距离地相处和互动。我想问问在场的男性朋友,你难道对这样的机会无动于衷吗?我也想问问红彩妹妹,你既然邀请到了死者上台与你互动,死者只是想跟你拍张合影,他有什么错?你难道与他合影就会伤你自尊吗?你用你的美丽和神韵,吸引了一个男人到你身边,但你却不让那个男人靠近,这又算是什么逻辑呢?
刘律师的话很有煽动性,会场立即响起了议论纷纷的声音。
在如此的情景之下,王光辉、红彩妹妹、田力、司机小文都有些如坐针毡的感觉。尤其红彩妹妹,先是满脸通红,接着又脸色煞白,自感口干舌燥,猛地喝了几口水。
坐在对面的死者家属们,都是激动不已的模样。
主持人仍然不动声色,他站起来向大家摆手,说:各位,各位,请大家安静。现在,休会10分钟。
这时,陆警官过来问刘律师:刘律师,死者家属给你写了委托书没有?
“有,写了委托书。”刘律师说着,从皮包里找出一张纸,递给陆警官。
陆警官接过委托书看了一眼,然后说:刘律师,你跟我来一下。
陆警官领着刘律师来到了他自己的办公室,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卷宗袋,然后从里面取出几页资料,递给刘律师说:刘律师,既然你是死者家属的代理人,请你看看这些材料。
“好的,我看看,这是什么?”
……
的实况已经在网上直播,“红糖”们无法接受刘律师这种“无端的挑衅”,纷纷对其大喷口水。
安娜在吴小丽的家里,两个人均是气鼓气胀的,恨不得亲手灭了那个该死的刘律师。
安娜在微博和微信上说:不行,不能让他当众胡说八道!这肯定是那种要钱不要脸的伪律师,恶心!
吴小丽跟着说:人肉他!让这个无良律师露出原形!
安娜接着对吴小丽说:哎呀,我受不了了,网络对现实生活的干预实在是太软弱无力了。我们在网上喊破了天,谁又会在乎你呢?
吴小丽对安娜说:公主,哪能这么悲观呢?要知道,你今天已经是一呼百应的‘红糖’领袖了。我们应该谢天谢地,幸好现在有网络,我们比上一代人要强大百倍万倍。你看看,眼下的‘红糖’队伍,线上的就有20万人了,线下的不会少于200万人,你说说,谁还敢无视你的存在啊?嗯,谁敢啊?
安娜:是吗?我们这么强大?可是,我们怎么才能影响到那个的现场呢?那个狗屁律师在捣乱,我们能拿他怎么样呢?
安娜说完,将手机扔在茶几上,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然后摊开四肢,靠在了沙发上,两眼看着上面的水晶吊灯发楞了。
……
与此同时,在树县公安局,在陆警官的办公室里,他面无表情地对刘律师说:‘11-3事件’死者姓名邵定先,男,现年36岁,树县荷叶乡鹦鹉村山塘组村民,死前在县城一个建筑工地做事,具体工作是建筑材料采购员。现经法医鉴定,死者生前吸食了毒品,因此体液检验呈阳性。为此,我们向死者家属进行了调查核实,他们都承认死者吸毒成瘾,并曾接受过二次强制戒毒。你知道,吸毒成瘾者的言行举止是有一些表面特征的,所以当事人王光辉也提出了对死者进行尸检的主张。不过,王光辉的态度是,建议我们将尸检结果对外界保密,给死者保留一点最后的情面和尊严。但条件是,死者家属能够接受司法机关的调解和有关安排,不要无理取闹。否则——刘律师,你想想吧,如果对外公开死者的吸毒者身份,那会有什么结果啊?
“这个——”刘律师看完陆警官给他的那些材料,这下知道自己闯祸了,急忙道歉,“对不起,我是昨天才接到委托的,来不及向你们征求意见。现在——这怎么办呢?”
陆警官说:死者家属都是没有文化的普通农民,而你是有知识的法律工作者。该怎么办,那是你的事,对吧?
刘律师:难怪前面有个鲍律师主动退出了,嗨,我真没想到死者会是这样的人生背景。要不,请让我戴罪立功。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马上去做委托人的工作,劝他们接受政府的调解。陆警官,你看如何啊?
陆警官:嗯,我可以帮你争取10分钟的时间,走吧。
“好,好,10分钟应该够了。”
刘律师快步返回会场,立即将那几个死者家属代表叫出去,在走道的顶端,对他们轻声解释起来。
……
又过了10分钟,重新开始了。
主持人说:各位,刚才由于死者家属的要求,中途休息时间延长了10分钟。现在开始,请死者家属代理人刘律师继续发言。
这回,刘律师和在场几位死者家属,都已变成了一副老实敦厚的样子了。
刘律师神情复杂地说:各位领导,各位朋友,我受死者家属的委托,在此发表两点意见。第一,我先前在此发表的意见陈述,是未经思考的错误言论,我希望能够全部收回,并向有关当事人表示真诚的道歉。对不起,我的错误言论伤害了你们,我感到非常内疚。第二,死者家属经内部协商,一致决定,在经济赔偿方面愿意接受政府有关部门的调解,不再提出超出有关政策标准的赔偿要求。愿死者安息。生者平安。谢谢,我说完了。
会场上再次出现了议论纷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