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往前走着,几乎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头发,不断地往后看着,边看边往前走,院子里安静极了,和外面的厮杀和叫喊声极不和谐,终于,斯姩停在了院子中间,几乎是可以肯定的,公主一定是已经离开了,她记得了,公主今天是要和罗大将军一起出行,带着送礼的队伍,去北国为北国的大皇子庆贺18岁生辰。她几乎是笃定的,公主一定是平安的,罗大将军怎么会伤害她呢?
然后她忽然有些茫然,四周冲天的火光照亮了院子,她看着自己的脚尖,发现了一间很严重的事情:她没有影子。
她几乎惶恐地四处张望,极力地寻找着自己的影子,然后几乎不能承受地用手抱住了头,蹲在了地上,尖叫着,哭喊着,终于,这个院子不再安静,斯姩摇着头,眼泪鼻涕流了满脸。她陷入了癫狂的状态,然后,一切安静了,天亮了,她怕光,皮肤被光一照就会像被烤着一样的痛苦,她躲藏在黑暗的屋子一角,几乎忘记了自己是谁,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离开这里。
我看着斯姩,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她没有眼泪,神色很是悲怆,双手几乎把衣角捏破了,她看着自己的鞋尖。
“斯姩,我很感谢你这么对我们,你是个很善良忠心的孩子。但是,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
她听了以后一直摇着头,痛苦地,缓慢地,坚决地,然后她轻轻地说:“我猜是那个红衣男子。他走后我昏过去之前听到他对大将军说他顺便解决了一只小老鼠。我想,我并不是昏了,而是。。。死了。”她舒了一口气,一种放下了的口气说道,“公主,能看到你活着真好,你可是神的后裔,怎么会死呢?”
我看着她的笑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下去,但是,毫无疑问的是,那个红衣男子在里面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很有可能,皇城的结界就是他给破掉了的,他才是杀害父王和母后的凶手,而且,毫无疑问,她知道许多我的身世之谜。就在我想起关于仲黎的记忆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怀疑自己的身份和真实的年龄。
“你有听到罗笙叫他什么吗?”
“我隐约听到罗笙叫他妖王。”
南淮突然开口:“哎~是那个几年前突然隐退的妖王啊,据说如今叫颜殊呢!”
我想起了当年那场大雪,在我逃往无雪崖的时候,下起了那场大雪,纷纷扬扬的,在清晨熹微的时候。冰凉的雪花打落在脸上,那时的寒意和绝望都没有此刻来得强烈。
周天一脚把南淮踹出了鼻血,南淮还一脸不服气地说着:“她有权利知道真相,在你赴宴的那一天,雅姑娘就已经说了,站在她这边。”
周天一把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斯姩疑惑地看着我死灰的脸。在他们还没开口前,门被人一脚踹开,那人穿了一身红色的衣袍,提着艳丽的红色灯笼,以与踢门不相符的优雅,用修长的手指提起灯笼,吹熄,然后抬头,月牙一样的眼睛弯弯的,盛满了笑意,他红唇轻启,惊呆了我们所有正在说他坏话的人:“阿槿,抱歉,我来晚了。怎么,了解的可好?”
我避开颜殊的目光和他走过来的身影,轻轻地问周天:“那斯姩到底是什么?”
周天在我耳边轻语:“魅,被结界和执念养出来的。啊~~~~~”
颜殊一挥手把周天丢了出去,撞破屋顶,消失在不知名的角落,南淮浑身散发着黑气,一脸戒备,他走到我面前,抬起我的脸,几乎是压迫的口吻:“阿槿,看着我,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