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身上的衣衫半敞开来,露出了一大片白色。
周围的人纷纷倒抽了一口气,目光惊愕的看着这一幕。
“你做什么!”李仵作大怒道:“你这样做是对死者的不敬!”
凤九歌抬起眸来,眸光里倒影着夕阳,如金子一般的闪烁着刺眼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我只知道现在她最需要的并不是什么敬不敬,而是一个交代!”
“你……”李仵作楞楞的看着她眼中的火焰,竟动不了分毫,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文弱的书生竟然会有这么强的压迫感。
然而凤九歌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让他睁大了眼睛。
“死者身上一共有三十几个伤口,无毒性,头皮及颅骨有明显重伤痕迹。”那双手拿着银刀,一点点的数着尸体的骨头,手法专业,没有半点生疏。
李仵作顿时觉得他之前的想法全部都错了,这个书生并不是普通人,因为普通人根本不会知道该如何操纵这些!
凤九歌没有停下来,语速很慢,却字字清晰:“脑后有淤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尸体的致命伤。”说着,她单手捏着村姑的下巴,将脑袋翻过来:“伤口的形状成圆锥形,伤在死者脑后偏右,用力十分明显,这足够可以说明死者的死亡并非什么意外,而是他杀!”
李仵作的手在这时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他结结巴巴的说:“不……不一定,或许是她摔下山崖时,脑部着地,碰到了巨石。”
“没错,确实有这种可能。”凤九歌看着他,一字一顿,狂而不妄:“不过,李仵作应该知道那种几率只有百分之一。不,或许连百分之一都到不了,因为这附近并没有哪块石头上沾着血迹!”
瞬间,李仵作的脑子乱了,他看看脚下的尸体,再看看一脸冷淡的凤九歌,尝试替刚才自己的错误找理由:“或,或许……”他或许半天都或许不出来下文,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她又拿起手术刀来,手法利落的敲开了尸体的嘴:“今天并未下过雪,是难得晴天,这一带也都很干,只有尸体周围弥漫出来许多水,李前辈可知这是为什么?”
周围的人全部都屏气听着,想知道原因。
就连长孙无忧也朝着这边看了看,一双邪睨的眸带了些薄雾。
凤九歌站起身来,慢条斯理的把手套摘掉,言语犀利,帅气十分:“死者的皮肤比一般的尸体要光滑,摸起来又十分冰冷,之所以会溢出这么多水来,是因为她极有可能死后被冷冻了很长一段时间,也就是说这里并不是第一凶杀现场!”
张大人总算是抓住事情的重点,连忙出声:“你的意思是说,她不是在太白学院死的!?”
“我只是说她不是在菜园死的。”凤九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张大人被她一噎,脸色变了变:“既然不是在菜园死的,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嘲讽的勾了下薄唇:“谁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说不定是自己走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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