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就这几千骑兵了,不能损失。”司马懿进来,通报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袁谭起身,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看了郭图一眼,沉声道:“如果浚仪有消息来,立刻通知我。”
“喏。”郭图躬身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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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水南,桐亭。
张郃勒住了坐骑,用手掩住口耳。连续几日阴雨绵绵,他昨天夜里受了凉,今天身体就有些不舒服,鼻子痒,还流鼻涕。他用手帕擤去快要流出来的鼻涕,又打了个喷嚏,叹了一口气。
胯下的战马抖了抖身体,甩了甩尾巴,马蹄刨着地,打着粗重的鼻喘。张郃能感觉到战马的疲惫,连续几日的搜索,没有找到对手,也没有找到百姓,随时携带的补给也快吃完了。不能休息,又没有足够的精料,战马的体力明显不足。
“休息一下吧,将军。”沮鹄策马赶来,抹着脸上的雨水,苦着脸。“人马俱疲,将士们都走不动了。万一遇敌,恐怕无力作战。”
“过了雍水再休息。”张郃沉着脸。“传令全军,今晚进驻己氏城,李令已经安排好了,人有酒肉,马有精料,饱餐痛饮。”
沮鹄犹豫着,不敢就此放弃,但他也清楚,张郃的安排是对的,眼下还有豫州境内,陈到、秦牧率领骑兵一直远远的缀着,至少有三千骑。如果双方接战,己方没有胜算。陈到、秦牧不用夜宿城外,他们可以进城休息,吃得饱,睡得安稳,不像他们提心吊胆。只是他们还在百里之外,也没有接战的想法,实在没必要这么急着撤退。
见沮鹄不动,张郃沉下了脸。“伯志是想抗命吗?”
“不敢,只是……”
张郃厉声说道:“没什么只是,执行命令,违令者斩。”
沮鹄没敢再说话。张郃是袁谭的心腹,也是冀州军中的名将,官渡一战,他是整个战役中唯一取得胜绩的将领。沮鹄拨马而回,张郃命人敲响战鼓,所有的将士打起精神,继续向雍水进军。虽然军令严酷,但人困马疲,行军速度并不快,到达雍水时,天已经黑了。
张郃心急如焚,却不敢冒险渡河,只得命令将士们就地休息,同时派人渡河,联络己氏令李典,让他安排步卒接应,最好能送一批粮草来,让人马填饱肚子。
在张郃的期盼中,半夜时分,河对面亮起了火把,派去送信的人回来了。李典率领部曲、民伕,带了百余车食物、粮草,已经到了对岸,只是船只数量有限,运起来有些麻烦。李典的建议是来回不空,运一船物资过来,就接一船将士过去,两不耽误。
张郃觉得这个方案不错,立刻安排各部准备渡河,同时通知李典做好接应的准备,一定要立好阵地,防止骑兵突袭。李典打着火把一路走来,肯定逃不过对方斥候的眼睛,也许就有江东骑兵在暗中等着他们。他对李典还是信任的。虽然不如他的从兄李进擅长用兵,但李典为人稳重,做事仔细。正因为如此,袁谭接管兖州后,才让李典接替了己氏令,接应张郃。
得知接应的人来了,对面有酒有肉,冀州骑士们顿时兴奋起来,争先恐后的渡河,要不是张郃军令严,说不定会打起来。即使如此,过了河的将士也有些散乱,顾不上列阵,纷纷去找吃的,一时间,形势有些乱。张郃隔着河,气得脸色发青,却无可奈何,只能下令加抓紧时间渡河。
忙活了大半个时辰,三千多骑士渡了三分之二过去,最后只剩下断后的张郃和他的大戟士。斥候不断有消息来,陈到、秦牧还在五十里之外,并没有接近的意思,看样子是只想驱逐他们。张郃松了一口气,下令斥候归队,不用再探了。五十里之外,陈到、秦牧就算赶过来,他也安全渡河了。
就在这时,身旁的亲卫突然张大了嘴巴。“将军,将军,你看……”
张郃心中一紧,抬头看去,只见河对面的火光散乱,原本就混乱的人群更是乱作一团。他凝神向西细看。西侧的蒙县属豫州界,如果有敌人出现,最可能从蒙县出城。他仔细分辨,却没找到其他的异常情况。这时,东侧传来了紧急的战鼓声。张郃猛回头,向东看去,只见一道火龙正沿着雍水的北岸向西急行。在火光的照耀下,寒光点点,灿若繁星。
张郃倒吸一口凉气。“坏了,是甲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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