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官渡之战究竟有多大关系,这是很多人都在猜测,却又找不到证握的事。袁谭派郭图出使幽州,未尝不是对这种传言的一种回应,只是目前还看不出太多的区别。
郭图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为自己开脱?就算是,他似乎也没必要对他牵招讲这些,他能帮郭图什么呢,什么也帮不上,他自己就是一个被冷落的人。若是郭图想借机拉拢他,这也说不过去,他们之前可没什么交情,郭图和吴匡却有十几年的交情。
见牵招不接话,郭图叹了一口气,意兴阑珊。“外出一年有余,辗转近万里,天天与胡人虚以委蛇,我实在闷得很了,忽然见到子经,一时兴奋,失言之处,还请子经见谅。”
“不敢。”牵招淡淡地说道。
郭图站了起来,轻轻地甩了甩袖子。“子经,我知道,因为你老师的事,你我之间一直有些疏远,我也没指望与你化敌为友。不过官渡一战损失太大,麹义、审配阵亡,文丑生死不明,刘和、颜良现在又先后战死,你是河北为数不多的将才,不要毁在这里。乌桓人依附强者,好利寡义,如今使君只有冀州,既没有财力满足他们的贪婪,又没有足够的武力震慑他们,指望他们效力无异于缘木求鱼、刻舟求剑。回去吧,也许涿郡有你的用武之地。”
郭图转身出帐。牵招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追了出去。“郭君,你打算去哪儿?”
郭图没吭声,眯着眼睛,静静地看着前方。牵招也向前看去,只见远处华丽的王帐前站着一群人,有的刚刚赶到,翻身下马,有的正跳上马,快马加鞭,急驰而去。郭图回头看了一眼牵招,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出事了。”郭图随即又说道:“子经,我去看看,你做好准备,一旦形势不妙,立刻离开。”
牵招迅速权衡了一下,点了点头,转身让侍从去准备马匹、干粮。郭图带上侍从,向王帐走去。他走得不算快,眼睛却没闲着,一直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发现赶来的是各部小帅,来来往往的却是斥候,斥候行色匆匆,小帅们神情紧张,如同大难临头一般。
郭图拉住一个相熟的小帅,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小帅见是郭图,愣了一下。“郭先生,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你们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出了什么事?”
小帅四处看看,将郭图拉到一旁,低声说道:“鲜卑人杀来了,人数不少,有好几万。单于想招集人马迎战,可是我们……”小帅一拍手,连声苦笑,拍着手心。“拿什么打?”
郭图也愣了一下。辽西乌桓原本实力不弱,有五千余落,两三万骑士,可是去年官渡一战,蹋顿阵亡,带到官渡的精锐骑士也损失不少,后来辽西乌桓内部纷争,又折损了一些人,现在王帐还能集中的骑士最多一万五六千人,而且有不少是老弱,面对数倍于己的鲜卑人,他们的确是一点胜算也没有。
“鲜卑人不是正和太史慈交战么,怎么会……”
“可不是么。”小帅欲哭无泪。他们已经收到消息,鲜卑人被太史慈打得落花流水,百战部落的弥加一战而亡,他们正为少了一个强敌而开心呢,没想到鲜卑人打不过太史慈,却来找他们的晦气。他们可没有太史慈的实力,能以少胜多,以辽西乌桓这点实力,他们根本不是鲜卑人的对手,灭族之祸就在眼前。小帅看看郭图,忽然说道:“先生,我们能不能暂时退到塞内,躲一阵子?”
郭图无言以对。辽西太守就是太史慈,乌桓人能不能入塞暂避要太史慈同意才行,他没资格许诺。辽西乌桓与袁绍父子关系最好,太史慈奉孙策之命入幽州,第一个要对付的大概就是辽西乌桓,这时候自然不可能让他们进入辽西郡避祸。
见郭图不说话,小帅好容易挤出来的笑容渐渐淡了。他歪了歪嘴。“看来先生帮不上忙,那我就不陪先生闲聊了,大王还等着我们出主意呢。”说完,拱拱手,快步离开,将郭图晾在一边。
郭图的脸上火辣辣的,就像挨了一耳光。他预料到了乌桓人会冷落他,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想当初蹋顿率部助阵,刚到邺城时看他都是毕恭毕敬的,不敢有一丝失礼。如今连一个部落小帅都这么现实,丝毫不给他这个中原名士留哪怕一点面子。
蛮夷就是蛮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