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安排这些难民一路向南,取道顺阳、酂县去襄阳,进入南郡。南阳已经人满为患,没什么空余的土地,养活不了太多的人。
得知朝廷使者来了,张纮又匆匆吩咐了几句,起身出迎。
赵温和张纮是旧相识。当年张纮扬名洛阳的时候,赵温也在洛阳为官,两人有过交往。虽然算不上挚交,却也志同道合。后来张纮返乡,赵温也转京兆郡丞,就再也没见过面。二十年后重途,自是格外亲热。
“子纲,当年便觉得你非等闲,如今才知道还是小看了你。”赵温半开玩笑半当真。“现在连朝廷的安危都系于你一念之间了。”
张纮心知肚明,不动声色的反击。“子柔兄,你言重了。天子虽然年幼,可是有子柔这样的良臣相辅,雄飞有时,岂会受制于人。恰恰相反,天下系于子柔等人一念之间,望恩泽如关中之盼甘霖。”
“子纲,近朱者赤,近墨者朱,你追随孙将军,以唇为刀,以舌为矛,气势雄浑,令人难当啊。”
张纮哈哈一笑。“子柔兄,孙将军是朱雀,不是黄鸟。”
赵温尴尬不已,顾左右而言他。“子纲准备在这里接诏吗?”
“诏书是给我的?”
“是给孙将军的,但你受孙将军之托,主南阳军政,诏书给你也是一样的。”
张纮一边将赵温往里面让,一边打量着赵温。赵温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孙策信任他,将南阳军政托付给他处理,这是他们之间的事。如果朝廷也这么想,甚至这么宣扬,那就有离间的意思了。他受孙策信任,但谤随誉生,等着机会在孙策面前诋毁他的人有的是,他自己如果不警惕,随时会中暗箭。
来到堂上,张纮阻止了准备宣诏的赵温,正色问道:“子柔兄,诏书究竟是给谁的?”
“有何区别?”
“当然有区别。”张纮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是给孙将军的,我可以代接,这是他赋予我的权力。如果是给我的,那有的诏书可以接,有的诏书不能接。”
赵温眼神闪了两下,握着手中的诏书,沉吟着:“哦?那什么样的诏书可以接,什么样的诏书不能接?”
张纮的神情越发严肃。“与我个人有关的诏书可以接,与长史身份有关的不能接。”
赵温哈哈一笑,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笑容,反倒多了几分讥讽。“子纲,十余年不见,你现在也学会明哲保身啊。大丈夫当以天下为己任,你的眼中难道只有长史这区区千石之职,为此不敢有丝毫逾矩?”
张纮深吸了一口气。“子柔兄,你不觉得如今逾矩的人太多,逾得太随意了吗?天子尚在,区区一个冀州牧就敢以诏书行事,这难道就是子柔兄认为的以天下为己任?”
赵温顿时语塞。他看着张纮,干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