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灵族的人,为什么会摄魂术?”走出天牢,回到马车里,墨砚才盯着张璋,一字一顿地问道:“你这样会让她疯掉的。”
“疯了又如何?”张璋看着墨砚,突然吹了声口哨说道:“难不成你看上了姚玉影?那你怎么不早说,现在疯了,晚了啊?”
“你闭嘴!”墨砚觉得张璋就是个无赖,亏他还是什么小世子,怎么学的一副市井泼皮的无赖行径?
“好,我闭嘴,那你一会别再问我了。”张璋耸耸肩,随后靠在马车壁上,准备闭目养神。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墨砚眯起眼睛,突然一把抓住张璋的衣襟,好似确认什么一般的盯着他的眼睛,随后突然瞪圆了眼睛说道:“你们……你们灵族竟然背弃了祖先的规矩!”
“蓝河。”张璋开口了,叫的不是墨砚,而是蓝河。
“是谁?”墨砚的脑子轰然炸开,有些迷惘的抬起头看着张璋,下意识的开口问道:“你在叫谁?”
“你,你就是蓝河。”张璋的脸好似藏在了雾气之中,看不清楚表情。
“不,我不是蓝河!”墨砚想要否认,他绝对不是蓝河。
“那么,你若不是蓝河,你是谁?”张璋的声音忽远忽近,忽而悠扬忽而短促的飘来,“你是我族中最为优秀的弟子,为何要背弃灵族?为何要舍弃亲人?为何要成为灵族的罪人?蓝河,我来问你要解释了。”
“师父!”墨砚突然咚的一声跪在了张璋面前,惊恐的大口大口喘着气,好似又回到了那一年犯错的下午。
那个时候,他还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而已。
“你为什么要违背师命进入禁阁?”那一日的午后,太阳格外炽热,跪在八十一层台阶下的蓝河却觉得整个人都陷入了冰窖一般,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蓝河,回答为师的话。”师父的声音就好似今日这般,悠远绵长,却带着止不尽的失望。
“师父,您不要失望,徒儿……徒儿被蛊惑了。”他承认了。
承认他无意间被禁阁中的那个人蛊惑了,然后……然后他好像放走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人。
可是师父走向他的时候,只是叹了口气,将手放在他的头上,轻声呢喃道:“明明就差三日了,竟然毁在了灵族最优秀的弟子手里,为师有罪啊……”
师父有什么罪?
他想摇头,他想要跟师父说,是他的错,不是师父的错啊。
可是后来呢?
后来……全都记不得了。
从师父的手放在他头上的那一刻起,他的脑子便一片空白,从此他离开了师门,跟着大师兄云游四海,再也没有回去过。
可是他分明忘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啊?
到底是什么?
他的头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墨砚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头,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放在了他的头上,呢喃道:“到了你该想起来的时候了,蓝河,为什么还要逃?”
“不逃了。”墨砚的情绪缓缓平静下来,整个人都有些呆呆地,只是低声呢喃道:“师父,徒儿不逃了,徒儿要弥补自己当年犯下的错。”
轰的一声,好似有很多片段轰然涌入了墨砚的脑海中,虽然痛,可是所有的记忆愈发清晰,而墨砚的眼睛也越来越澄明,等到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看到张璋的那一刻,并没有起身,而是恭敬地朝着张璋磕了三个头。
“不肖弟子蓝河,拜见大掌事。”
他,本应该是灵族第一千二百六十七任族长,蓝河。
因为在那一年放走了本应该灰飞烟灭的鬼冥,被剥夺了族长资格,驱逐出灵族。
陪同他一起离开的,还有大师兄苏凉。
可是,后来苏凉为了保护蓝河,死在了鬼冥手里,永生不如轮回。
同样,蓝河为了救回苏凉,堕入魔道,困住烛龙,取血侍魂,终究为苏凉保住了两魂三魄。
于是,苏凉转世,成为辜盍。
辜盍,师兄。
蓝河再也不会辜负师兄。
如果不想承受相同的痛苦,那么便不要生老病死。
蓝河在帮助辜盍转世第一次成功之后,便彻底封住了自己的记忆。
所以,他与辜盍,本都是灵族之人,有罪的是他蓝河,而不是辜盍。
赎罪的,也应该是他蓝河,而不是辜盍,也不是苏凉。
而面前的这个少年,之所以备受尊敬,不单单是因为他是小世子,更是因为他是灵族的最高掌权者,灵族大掌事。
“看来你是都记起来了。”张璋对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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