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就是利益关系,可阮家对于云月汐来说,那就是幸福的存在。
欧阳云华到底是迟了一步,可是她现在的身份不允许她出现在这里,所以她派自己的心腹去通知了欧阳灏轩。
这世间,很多事情都无法言明何为对错,或者缘起何时。
只是有些事,一错,便再也无法回头。
……
“小师妹,你最近的情绪非常不稳定,你一定要注意不要摘下冥玉坠。”等到陈立能在嘉善楼的密室里见到云月汐的时候,已经是半月后了。
“师兄,我知道了。”云月汐点点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看上去好像与往常没什么不同。
陈立虽然看不到,可还是感觉到了什么变化,以往的云月汐不管是说话还是动作,都带着一种紧迫的感觉,而以前,陈立也总会从对方的语速、动作的幅度来判断一个人的情绪或者性格。
可是这一次再见,云月汐自坐下来的那一刻起,似乎就一直在出神,只有听到他开口,才会柔声回上几句。
虽然陈立知道阮家的事对于云月汐是个相当沉重的打击,可是没想到竟然会让她整个人都沉淀了下来。
“王康被处斩,王家被他夫人折腾的也基本上没有什么看头了,结果没等王康处死,他夫人倒是先走了。”陈立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云月汐,只能谈论着其他事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他夫人身体里的毒早就侵入五脏六腑,最忌大怒大悲,偏生她都占全了,所以才会提前毒发。”云月汐认真地听完陈立所说,这才开口说道:“只是没想到皇上竟然会撇开欧阳乐枫不管,进而下旨处斩。”
“也许是因为阮家的事吧。”陈立虽然不想在云月汐面前提起这件事,可是皇上之所以会突然暴怒下令处斩王康,就是因为阮安军的死。
阮大学士是皇上的启蒙老师,虽然后来闹出很多不愉快,但是皇上到底还是念着几分情意的。
而且当初先帝十分重用阮安军,甚至说将朱启国的龙脉到底在何地也告诉了阮安军,这些年皇上虽然从来都不管阮安军,但是也一直派太医定时上门问诊,说到底当初大抵是顾念阮青筠,后来便也成了习惯。
阮安军其实比先帝更像皇上的父亲,在他年幼的时候教给他很多东西,如今突然被人所害,皇上自然也无法接受,而正巧丞相夫人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惹得皇上心情更加不快,很快便下了旨意。
想当初辉煌一时的丞相府顿时门庭冷落,陈立也是一阵唏嘘,荣华富贵不过繁华迷人眼,转眼也不过如梦一场,所以人究竟所图何物?
“皇上到底比阮青筠有心。”云月汐并没有像陈立想象的那般难过,只是许久才开口,提起阮青筠也不在以母亲称呼,而是直呼其名,很显然心底终究还是有了恨。
“小师妹,虽然师兄不愿意劝你什么,但是你要记得,你的灵魂一直不稳,仇恨很容易会让你心神不定,如果你一定要报仇,那也要平静下自己的心,不要急于一时,明白吗?”
陈立有些无奈地叹口气说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看不出来了吗?凤星的光华已经遮住了九王的皇星,也许用不了多久,阮青筠会主动来对付你了!”
“如果九王的皇星彻底黯淡下去,会是什么结果?”云月汐面容沉静地开口问道:“我并没有做什么,为什么凤星会出现变化?”
“汐儿,难道你忘了,推演天命是推算以后的事,而不是眼前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陈立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说道:“我一直以为凤星大放异彩多少要等你和轩王成亲后,可是现在明显你已经受到了影响,汐儿,你真的打算要对付阮青筠吗?”
“师兄,有些事,逃避不得,总该面对。”云月汐淡淡地笑了笑,低声呢喃道:“更何况,阮青筠何尝不是用阮家在向我挑衅呢?说到底,她无非是想告诉我,凤星又怎么样呢?只要她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挡。”
“阮女官还好吧?”知道阮清月还活着的人并不多,当初闻冠宇跟皇上禀报此事的时候也没有特意提起阮清月的事,因此皇上也不知道原来阮家还有一人生还。
“小姨母受到的打击太大了,也许是看着亲人死在面前,所以才不愿醒过来。”云月汐幽幽地开口道:“哪一天想通了,自然就会醒过来了,我已经安排人好生照顾了。”
“汐儿,师兄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人总要继续往前走,”陈立叹口气,从袖中掏出一张信笺递给云月汐说道:“佘银族的死使得很多傀尸失去了控制,其中云州也受到了波及,你有没有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