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是云毅忽略阮氏,还是阮氏不在意云毅,总之两个人就如同生活在同一座府邸中的陌生人。
李氏的出现,无疑改变了这样的状态,对于云毅来说,李氏就如同他人生中的一道活泉,给他枯燥而又烦闷的人生带来了极不一样的感觉。
李氏从不叫他老爷,只叫他的字,之忧。
所以云毅将一个男人能给予的宠爱都给了李氏,进而与阮氏更加水火不容,因为阮氏不管任何事都是自己出面解决,丝毫没有把他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连老爷都很少叫,更别提叫之忧二字了。
可是在云毅的心底,的确是希望阮氏可以叫自己之忧的,那个时候他为了让阮氏正视他的存在,甚至在强迫阮氏与自己行夫妻之礼的时候也曾折磨过阮氏,可是那个冷情的女人从头到尾永远都是一副浑然不觉得样子。
直到她死,云毅先后将她身边的人都打发出去,才得知当年的真相。
每次自己去阮氏房里之前,她便已经用银针封了自己的感官!
跟自己成亲难道就这么委屈她吗?
愤怒的云毅将无法发泄的情绪与怨恨全都加注在了云月汐身上,所以以前他会任由李氏对付她。
可是现在不行,因为云月汐已经不再是那个他们想要随便捏死便可以捏死的蚂蚁了。
“我知道你是咽不下那口气,可是如今连太子都因为云月汐的事闹得一片罢黜之声,你觉得你比太子如何?”因为想起了那些往事,云毅的情绪平复了许多,说话也不复最初的强硬。
“妾身不是心疼柔儿么?”李氏委屈地扯着云毅的衣袖,捻着手绢说道:“妾身以为照顾大小姐久了,总归能有几分敢情的,哪里想过大小姐竟然会如此下的去手,竟然害的柔儿跛了脚!好好的正妃变成了侧妃,柔儿几度都差点想不开,若不是妾身看的紧,只怕之忧到时候就没有这个女儿了!”
“我知道委屈你了,”云毅想起云曼柔与李氏也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这件事又不能说清楚,当下只能拉着她的手安慰道:“我知道你为这个家操劳许久,的确委屈你了,只是你也看到了,月汐现在有轩王护着,你万万不可在与她为敌,知道了吗?”
“老爷,妾身知道了,以后妾身和柔儿都离大小姐远远的,若是大小姐不愿意见到妾身和柔儿,那么妾身和柔儿明日就跟二哥他们一起搬出去也好。”李氏这一招以退为进果然成功激发了云毅的男人情结。
“胡说什么!你既然嫁给我了,那就是云家的人,搬出去算是怎么一回事?”云毅拍了拍李氏的手说道:“你且不要太过于忧心,不管怎么说,你二哥带着李进住在这里也的确不太方便,今晚他是走错了房间,若是真的伤了柔儿,你岂不是后悔莫及?”
“妾身明白了,明儿一早妾身便安排人去给二哥他们找房子,只是悠然现在实在不易走动,不妨让若纤留下来照顾她吧。”李氏就坡下驴,立刻低声与云毅商量到:“只是轩王已经拿下了妾身的管家权……”
“轩王拿下便拿下了,但是绝对不能交给我娘,若是轩王问起,我便说现在是由我安排米氏她们管家,米氏那个人也不会到外面去说的,你让她每日替你去那些铺子走一走便行了,”云毅想了想又说道:“总得让外人也有一种假象,否则轩王又怎么会相信?”
“之忧真的好聪明,这么一会就想到这么好的办法,若是妾身想,只怕要哭上一宿了!”李氏倒是不含糊,直接坐在了云毅的腿上,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之忧想的也周到,米氏不过是一个姨娘,到时候过了这段时候,让妾身收回管家权,米氏也没有什么威胁,妾身就知道之忧你还是向着妾身的。”
“那是自然!”云毅这会被李氏的手指带的满身火热,当下直接抱起人往内室走去,引得李氏娇笑声一片……
而另一边,等到云月汐回到自己的院子,红鸢才倏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低声道:“云毅下令云福生和吴氏没有他的准许不可以出松竹院,李氏果然也有几分本事,基本上已经安抚好了云毅,还有就是杨妈妈被崔妈妈送去的食物毒死了。”
“嗯。”云月汐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一切,眨巴眨巴眼睛又问道:“云毅可曾提起让米姨娘暂时替李氏掌家?”
“回小姐的话,的确提到了,而且云毅似乎只想到了米氏一人,看来云毅也十分清楚府上这些人的本事。”红鸢说完,突然又想起一件事,连忙对云月汐说道:“小姐,今个儿晚上李若纤似乎派她的丫头出了一趟门,跟过去的人说那个丫头进了元国公府的后门。”
“李若纤……和元国公府的人有什么牵扯?”云月汐的手指下意识地敲了敲桌子,随即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