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聻离,保白家?”
聻渐被笼罩在黑袍下的面孔看不见任何神情,可我却能感觉到一道如刷子一般的目光在我身上上下扫动,看的我如芒刺背,深吸了口气说:“为什么?”
“你难道不想这样做么?”聻渐提高了调门。
“可你杀了我爹。”我沉声道。
“你爹是聻离定罪,府主下令杀得,与我何关?”
“那你这么做,就不怕府主怪罪于你,连你也一起杀了?”
聻渐忽然肩膀轻微地耸动,像是在极力压制笑意,“白小乙啊白小乙,今天我既然来找你,自然是带满了诚意,你要是再这么探虚查实,咱们可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聻渐说着已盘膝坐在了木榻之上,一双如女人般纤白的十指弹出,轻轻拂过琴弦,一曲“十面埋伏”,顿时踏声而来。
“那你能否先告诉我,吴山公主,现如今人在何处?”
在琴弦落罢的瞬间,我轻轻吸了口气,开口问道。
“看来这个女人安危在你的心中,要远超过白家的生死。”
一根琴弦被拨动,聻渐冷笑道:“吴山公主此刻还在九狱九泉,不过你想要在茫茫洪水中找到她,怕是还得费点心思。”
“没有具体的位置么?”我问道。
“酆都狱。”聻渐道:“季宗卜是个其心可诛之人,活了千年抓的如牛毛般的天灵全都送给我们关在了酆都,到头来却成了他的看门狗,想关就关,想放就放,简直该死!”
空旷的大殿里回荡着聻渐阵阵的怨恨,我不禁心头一颤,“季宗卜当真是不死之身?”
“天底下没有不死之身!”聻渐当即否决,“只不过是靠着些障眼法瞒过了天道的窥察,现在瞒不住了,才开始躲躲藏藏,不敢在凡间露面,整天窝在我九狱九泉当起了蛇鼠,实在是可笑至极。”
可是他似乎并不像再在这个话题上和我纠缠,又拨响了琴弦,语气恢复平淡道:“你问完了,是不是该说说今天晚上的正事了。”
得知君瑶还在九狱九泉,我心中莫名的安定。
眼下古道太乱,我真的是怕卫君瑶在被人挟持的状态下卷入其中,只要她还在九狱九泉,那么我就要去找她,赶在一切都变得更坏之前,将她从季宗卜的手上救下。
“你说吧,怎么合作?”
沉思良久,我开口说道。
“等水患处理完,九泉府大军就将挥师南下,入主黄河古道,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将那些隐世的白家先者全都引到我安排的地方,我只需要当面问清楚一件事情,便会放了他们。”聻渐淡淡道。
我笑了笑,“那估计今天晚上的事情是谈不成了。”
聻渐语气变得冰冷,“为什么?”
我一摊手,“什么白家先者后者,我到现在也只是一直在听你说,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到哪去引给你?而且就算我有办法,你也未免太狮子大开口,这些人蛰伏了这么多年,轻轻松松就落入你的圈套,可能么?”
聻渐哼了一声,“我这么说,自然是有我的办法,你只需要按照我安排的做,就不愁他们不会出现。”
我眉毛一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缓缓在地上坐下,拍了拍鞋上的灰说:“那就请聻大人不吝赐教,说说怎么个安排法吧?”
“去一趟三岔湾,然后再去刘家村,只有你在这两个地方出现,他们自然会有人来找你。”
聻渐语气淡淡,声音悠然,可是却听在我心里,忍不住一愣,“只需要这样?”
“只需如此。”
我深深吸了口气,感觉这里面的事情应该也没我想的那么简单,三岔湾和刘家村我已经不知道中途回去了多少次,除了一个姚半仙,我基本上都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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