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恐怕都不好受。
我深知自己和那人长得一模一样,在这个时候出现会对她造成怎样的精神冲击,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叹了口气正要转身走,就见她突然凄惨地一笑,“你想要知道卫君瑶的下落是吧,我可以告诉你。”
我身形一滞,不可思议地转过头,“真的?”
阮青点点头,“卫君瑶此刻正在南水季八爷季宗卜的手里,而且二人都在九狱九泉,正在想办法躲开九泉府的眼线,来古道找你。”
我闻言心头一跳,“那他们现在在哪?”
可谁知阮青却突然收起了身体,慵懒地斜靠在榻上,一撩发髻说:“在凤楼生活了这么久,伺候了这么些男人,大道理可能不懂,但却明白一条,来的都是客,全凭钱一襄,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人一走,茶就凉,现在我告诉你了卫君瑶的下落,可你一走翻脸不认人,我到哪说理去?”
我眉头一皱,想起吴大将军层告诫我的话,在这个女人面前无时无刻不得不防,犹豫道:“你想要什么?”
阮青嫣然一笑,拿手朝着我轻轻一勾,“我要……你。”
我顿时向后退了几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阮青轻轻拂了拂发髻,“我说的还不够明白么,我说了,我要你,只要你今晚陪我,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全都告诉你。”
我深深地看着她,见她双目含泪,顿时明白了什么,摇摇头,道:“我不是他。”
“我不介意。”阮青凄惨地笑了一声说:“今天晚上就将城破,大批的官兵涌入城来第一个去的不是城主府,也不是五成兵马司,更不是钱庄,而是一窝蜂的来到这里,到时我们这些姐妹即便不被蹂躏致死,也将体无完肤,最后的一晚,即便是找个跟他像的人共度良宵,我也认了,就算是帮我圆这个愿望,可以吗?”
我一愣,随即摇摇头说:“有我在,不会的。”
“你?”阮青不屑地哼了一声,“即便你能约束手下从落雁镇带来的将士,整整三十万大军,就你一个人,能说的算?”
我点点头,“我说了算。”
话音未落,从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如闷雷般的巨响,脚底下的地板也随之微微晃动,紧接着便是海啸般的呐喊声和刀剑声。
我闻之微微蹙眉,就见阮青双手已经搭在了琴弦上,轻轻道了一声“全看白大人的了”,接着,就开始抚琴。
呐喊声仿佛来自城内的各个角落,并很快地朝着凤楼的方向汇集,我诧异地看了阮青一眼,急忙迈步来到门外,可人还没有站稳,就见远处的黑暗中,密密麻麻无数的灯火如同萤火虫般正朝着自己靠拢,声势之大,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在纷沓而来。
我见状心惊,手上也没有兵器,只能站在门口,耳朵里不断地回响着从屋内传来的阵阵琴音,还有视线里奔来的人群,琴声和呐喊声还有脚步声有节奏的交汇在了一起,形成了古怪的琴瑟声鸣,看在眼里道不出的诡异和不安。
大军来至面前,为首的正穿着落雁镇军制式的盔甲,兴奋带着鲜血的面孔在看到我时陡然一滞,可是未等这些人脚步站稳,便被身后的人群冲开,一个个就跟嗜血的恶狼般朝我冲来,我连开口阻拦的机会都没有,瞬间便被淹没在了人群里。
看着这些人跟疯了一样往凤楼里冲,我一边声嘶力竭地呐喊,一边快速从身边人的腰间抽出佩刀,怒急之下,一刀刀挥砍在过往士兵的身上,可是这些人似乎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欲望已经将他们的大脑麻痹,淡淡的麝香激发了他们最原始的冲动,不顾一切地,朝着正在抚琴的阮青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