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酒楼,赌场,妓院……人头涌动,不同颜色的轿子夹杂其中,更有马车飞驰,激起一阵叫骂。
“看来无论在什么地方,阶级教化这种东西,永远都将人分为三六九等,就连在可以保持着记忆轮回转世的黄河故道,也不例外。”
没等我把话说完,就听江老大笑道:“那你应该去西岸看看,那里是整个朔方城的枢纽中心,跟那比,这边不算什么。”
三人一边走一边听江老大说,到了朔方城这种大镇里,基本上一言一行都有人在暗中监视,特别是像咱们这种生面孔,基本上稍有异动,便会被当场捉拿然后带走。
在江老大说话的时候我微微沉下心,一股被跟踪和偷窥的感觉顿时在心头升起,我没有顺着那股子感觉寻找来源,此时三人的目光已经被人群中一道白色的身影吸引,顿时一个激灵,掉头就走。
“娘的,那女魔头怎么出现在这了。”
淮北低声骂了一句,接近着就从身后传来一声喧哗,三人停下脚步,齐齐回头,就见白如霜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手中捏着黑色的长鞭,指着面前的一名长着山羊胡的瘦汉子说:“把钱掏出来,不然别怪老娘的鞭子不长眼!”
抢劫?
三人面面相觑,可在这个时候,忽然听见一声啼哭,声音是从白如霜身边传来,三人顿时伸着脖子,才看见在白如霜胯下之马的旁边,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手中拿着一包钱袋,只是钱袋的底部被剪了个窟窿,里面分文没有。
白如霜寒着脸拿鞭子指着山羊胡子,山羊胡子却丝毫不惧地直面她的目光,尖叫道:“你哪只眼睛看到这瘪三的钱是老子偷的,别仗着会点功夫就血口喷人,告诉你,在这朔方城里,你就算是天王老子,拿不出证据,也不能拿老子怎么样!”
“证据?”白如霜嘴角发出一声冷笑,看着小男孩说:“刚才是不是他一只跟着你,剪破了你的钱袋,偷走了里面的钱?”
小孩一边哭一边点头,接着白如霜又看向四面围观的群众观说:“你们都有谁看见他刚才把钱扔进河里,站出来……”
这个时候我注意到,人群之中参杂着几个面色憎恶的壮汉,在白如霜说话的期间一只冷冷地盯着身边众人,还不时跟山羊胡子打眼色,顿时低声道:“咱这位姑奶奶,今天怕是要遇见麻烦了。”
果不其然,围观的人群在看见着几个汉子出现后开始陆陆续续作鸟兽散,面露惧色,没有一个人敢开腔,山羊胡子见状脸色的笑意开始愈发浓厚,直接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说:“小娘们,看来你今天是打算栽赃陷害,跟这瘪三坑老子了?”
“此人名叫短一指,说朔方城内出了名的无赖,平日里仗着他在巡防军里的大哥爱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没人敢管,看来今天姑奶奶是踩到硬钉子了。”
听着江老大在耳边小声嘀咕,我不解道:“既然靠山这么硬,直接参加巡防军不就好了,还用得着干这个?”
江老大撇了撇嘴:“他就是巡防军。”
我哦了一声,“那也没事,他们几个加在一块,也不是姑奶奶的对手。”
“在朔方城,没人敢在巡防军的眼皮子底下打架。”
没等江老大话音落地,白如霜身边围观的群众已经让出了好大一个圈,每个人看向她的眼神中都带着或多或少的悲哀和怜悯,几个壮汉直接也干脆从人群里钻了出来护在短一指的跟前,冷冷看着白如霜,我这才发现,这些人上半身穿着黑色素衣,可下半身,却是实打实的暗红色腿甲,腰间佩刀,和之前在城门口盘查我们的那些战士的穿着,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