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的肉疼。
“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啊!”
停止哼唱小曲的陈老抠再次变得痛心疾首起来,嘴里不断念叨着骂人的话。
这王家的人是真的不当人子,那么大的家业,自己不过是求他们帮忙把自己的勋爵往上升一下,结果就硬生生的问自己要了一千五百贯!
这该死的家伙,咋不去抢呢?
要了自己一千五百贯不说,还要自己出钱请他吃花酒,这可真不是人能够做出的事情!
陈老抠坐在车上这样想着,越想越是生气,尤其是想起那些没有吃完的饭菜时,一颗心更是抽抽到了一起。
自己平日里都是要舔碗的,这次却剩下了这么多!
“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啊!”
陈老抠复读机一样咒骂着,声音还不敢过高了。
这样一边心疼一边咒骂的往前走,渐渐的靠近了村子。
大路两边的农田里,庄稼生长的正强盛,有农人在里面忙碌,看到这大片的土地,陈老抠的心情又重新变好了。
他看着大路两边以及更远处的这些农田,眼中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如同一个勤恳的农夫在审视着自己家的田地,虽然他审视的并不是自己家的土地……
韩成不再给他家放羊的事情,陈老抠是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才知道的。
之所以是第二天早上,是因为陈老抠为今天在郡城的花销感到深深的肉疼,再想想在郡城吃的那些饭,只觉得整颗心都是疼的。
所以就下了晚上不吃饭的决心,决定省下一碗半的稀粥。
但不吃饭又饿得慌,因此上陈老抠就早早的睡下了。
睡着了就不知道饿了,这是陈老抠很小的时候就在他老爹的谆谆教诲之下学到的一个对抗饥饿的好办法。
第二天早晨起来,饿的有些头晕的陈老抠先往肚子里灌下了半瓢凉水,走一步肚子响一下的去巡视他的家业。
“嗯?韩家那娃子怎地没有过来?”
看着驱赶着羊群和驱赶着牛一起离去的骡子与罗大娃,陈老抠皱着眉头出声问道。
“不来放羊了?”
从身边的侄子那里明白了原委之后,陈老抠的眉头拧的更很了。
一斗半的麦子一下子雇佣两个人为他放羊的事情,陈老抠可是高兴了许久,为了庆祝,那天早上甚至多吃了半碗稀粥!
如今庆祝的粥都吃了,那韩家的娃子却不来放羊了,这不是欺负人吗?
本身就为昨天给王家送去大量的钱财、以及请王家的那个人吃花酒而心疼不已的陈老抠,在听到这件事后之后,是又心疼又气愤。
于是早上的时候,就把一碗半的稀粥改为了一碗,他要把庆祝时吃下的那半碗稀粥给省下来。
吃了一碗稀粥的陈老抠心里并不痛快,甚至于更加的心疼了,因为如果那天没有庆祝一下的话,今天他就能真真切切的省下一碗粥了,而不是和前两天喝下的那半碗相抵消。
再联想一下昨天的大出血,陈老抠越想越是心疼,越想越是生气。
晋阳王家树大根深,纵然在马邑的只是王家的一个旁支,陈老抠也招惹不起,不过那该死的韩家娃子可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