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庆,你咋还送饭来!”
正在田间劳作的韩萧氏用沾染了草汁显得发黑的手擦拭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又是心疼又是欣慰的出声责怪道。
“娘不饿,你与你阿姊小妹吃点。”
带着一点责怪的话落音,看着拎着陶罐儿子和拿着陶碗的小女儿看着她笑,韩萧氏心里一软又再度出声,语气变柔。
韩萧氏当然饿,早上就吃了那么点食物,如今在田里劳累了大半天,那点食物早就不见了踪影。
此时再看着熬煮的发白的鱼汤以及里面的鱼肉,闻着那诱人的香味,韩萧氏只觉得更饿了。
只是想起家里不多的余粮,以及前几天借邻村里长家的那五千钱,韩萧氏就绝了吃这一顿饭的心思。
吃药治病,不管在什么年代都是一件非常耗钱的事情。
小病还好,遇上大病直接就是整个家庭半辈子的积蓄都掏空还不够。
在后世还有医保等各种补助政策,如今的大隋可没有这些。
韩成前身掉到水里然后发高烧昏迷这样的病,在后世一般算不得大病,但在这个年代却是可以直接要人命的存在!
依照韩家的家底自然是没有请郎中的钱,青雀村的人虽然比较亲善,但这个时候的农家其实都差不多,没有什么闲钱,所以万般无奈之下,韩萧氏只得咬牙去央村正刘大伯与她一起去邻村里长家去借救命的钱。
那郎中也是个庸医,把韩萧氏第一次从邻村里长家借来的三千钱都花用光了,韩成的病也没有什么起色。于是韩萧氏只得咬牙再去借了两千钱。
幸好这次有了效,两千钱花用的只剩下两多钱的时候,已经不成的韩成起死回生了。
这五千钱约定夏收之后还上一批,秋收之后再还上一批。
只不过还钱的时候五千钱已经变成了七千钱。
农家没有什么好的来钱门路,只能是好好的侍弄庄稼,然后用地里产出应对各种花销。
前几年的时候还好一些,丈夫在家,官家征收的税赋也比较轻,一年忙到头,混个温饱之余,多少还能积攒一东西,但这几年官府征收的东西是越来越多。
人头税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缴纳之后,一年的辛苦所得也就不剩下多少了。
就这还要再出粮来缴纳义仓。
义仓这东西,以前的时候算是自愿,多由大户牵头缴纳一些,以应对荒年,然而后来不知道怎地就被官府接管了,交粮也由之前的自愿变成了强制性。
把这一系列的东西都给缴纳过后,余下吃都不怎么够,还拿什么来还钱……
这事情不能想,只要一想韩萧氏就觉得心口发闷,一片的愁云惨淡。
丈夫在身边的时候还好些,有人站在前面给她遮风挡雨,现在丈夫出去服役两年未归,音讯全无,说不定就已经不在了……
整个家的担子都压在了她的肩膀上,她能做的只能是咬着牙硬挺。
但向邻村里长家借钱的事情,韩萧氏并不后悔,因为这是在救儿子的命!
好在现在小庆变得懂事了,不再如同之前那样调皮捣蛋,还能往家里弄食物……
“娘,快些吃吧,吃饱了才能有力气的干活。”
韩成从陶罐里捞出来一大碗鱼汤端到韩萧氏面前,鱼块多汤少的那种。
至于韩萧氏说不饿的话,直接就被韩成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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