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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显端居于上,连忙吩咐军中医令将刘备关羽张飞带下去医治,事罢,又朝两侧将校问道:“张角重伤,周边并无接应埋伏之军,谁敢去追?!”
“末将愿往!”李江挺身而出,自从前次败于南疆军高顺之手,便被同僚所不耻,他想要一雪前耻,证明自己!
“张角虽伤,尚有张宝张梁,你可有把握?”穆显沉声问道。
“末将必不负所托!”李江挺胸凝神,语气坚定。
“你可领三千骑兵,全力驰骋,追之掩杀!”穆显将令牌赐下,洪声下令。
“是!”李江大声应令,当即引了三千骑兵,开了北门,卷起烟尘,扬起旌旗,化为一道洪流,直追而去。
“李江急功立切,恐不是敌军对手,刘才,你可领本部人马,去协助李江,若其胜,便在后方帮助抓缚俘虏,打扫战场,若其败,接应而回,不可恋战。”穆显见李江去势汹汹,心中却闪过一抹忧虑,又向刘才下令道。
并未重伤的刘封在旁边见了,有些跃跃欲试起来,侧翼简雍摇了摇头,以眼神制止。
李江一骑当先,奔腾不久,未见张角败军,却见一队三千左右全骑兵皆着白马,严阵以待,气势磅礴。
公孙瓒遥望李江,口中大笑不止:“军师果然神机妙算,真有宵小之辈敢敢来追袭,真是不知死活!”
“白马义从!三面围杀!”公孙瓒横槊大呼。
三千匹雄骏白马上的义从全身覆甲,听到公孙瓒呼唤,当即策马狂奔,却不与北疆骑兵短刀相接,反而一分为三,一千骑在公孙瓒之弟公孙越的率领下绕左侧而去,一千骑在严纲的率领下绕右侧而去,剩下公孙瓒与关靖、单经、田楷领着一千骑兵原地不动。
李江大喜过望,本来见白马义从气势凝结之时甚是可怕,还心有忧虑,不过见那庸将竟将兵马一分之三,还想将自己给全部围杀,真是笑话。
“我只管一往直前,将前方敌兵一鼓作气击败,还怕被他包围吗?真是一将昏庸误千军!”
飞驰间的公孙越突然往身后捏住一支羽箭,麾下的千名义从也是执弓捉箭,搭箭,拉弓,瞄准,控马,骑射的几个步骤如行云流水,箭如飞蝗,带着破风之声,直往涌来的北疆骑兵射去。
李江肝胆俱裂,神色大变,出声急喝:“快快用盾牌护体!”
北疆骑兵望见天边黑雨,不用李江提醒,都是手忙脚乱的挥刀执盾防御,不过还是有不少人中箭落马。
连射三次,北疆骑兵纷纷惨叫落马,被踩为肉泥,死伤竟达五六百人,占全军五分之一。
李江心中惊骇不已,这队骑兵竟然会北原一族的骑射之术,而且还如此精准熟练,并不比北原精锐铁骑要差。
看来此战十死无生矣。
北疆军都是由天雍禁军或新兵组成,骑卒人选自然比不是天幽人氏的天幽大军,虽然不是天幽骑兵的对手,但是凭着禁军的挑选条件,个个人高马大,也有一拼之力,然而面对号称为“马背上的民族”的北原骑兵时却难以与之交战,荒原相遇,只能落荒而逃,原因很简单,便是北原骑兵不仅骑卒凶悍,骑射控马之术更是天下无双!
楚毅率领的南疆战骑为何能与北原骑兵交锋,便是将骑射这一大优势所抵消,并且南疆军出生边戍之地,也是勇悍,加上有猛将陷阵,自然能与之匹敌。
李江心中沮丧之间,却遥遥望见敌首横槊立马,丝毫没有去中军指挥的意向,心中升起一丝曙光,当即令后队抵挡住两翼进攻,挺枪跃马,直取公孙瓒。
公孙瓒嘴角划过一抹讥讽,待李江至五十步时,猛然一攥北平战槊,胯下神骏白马如飞,如闪电般倏然踏踩,纵飞开来。
公孙瓒——【义从】
公孙瓒大喝一声,元气极限运转,手臂青筋暴起,北平战槊奋然划过,李江还来不及闪躲或抵挡,便被一槊刺落下马。
差距太大了!
北平战槊拔出,热血溅了公孙瓒一脸,使得刚毅的公孙瓒有些狰狞而阴鸷。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苍天可鉴!白马义证!”
三队白马义从突然齐齐一喝,力量便仿佛增加了数成不止,如同一个个人形猛兽,撞入北疆骑兵之中,血流满地,残肢飞舞,叮叮当当的兵器交接声响彻不绝。
公孙瓒、公孙越、严纲、关靖、单经、田楷,皆有勇力,各领一军,将三千士气不振的北疆骑兵分割开来,各自纵兵围杀。
厮杀了不久,不过两三个来回冲锋,白马义从又重新结阵以待,而三千北疆骑兵,却只能永久沉睡在这片沙地中。
轻风呜呜的吹着,低沉而悲怆,似乎在为地上三千勇士哭泣。
楚毅本纪记载:雍安帝七年夏五月中旬,北平王周廷麾下大将公孙瓒斩杀北疆军大将李江,诛杀三千北疆骑兵,公孙之名传于四海,白马义从之志天下皆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