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突然轻咦一声。
“狱土?!”
地表上隐隐升腾的淡薄死气,让在古籍中曾阅过关于狱土传的老人一惊,当即恍悟过来。
狱土,正是用于压制天莲的手段。
定是有人在府邸之中与天莲相斗,这场大火,正是战斗后狱土自燃所引起的。
“这可伤脑筋了,也不知道天莲亡了没有。”
老人此行的目的,便是冲着天莲而来,好不容易听闻是天莲谷内的封命阵已消,而如今到了这里,才发现天莲很有可能已经身亡。
他当即迈开步子,循着死气走去,死气最为浓郁的地方,就肯定是在那里发生的战斗。
老人来到正殿,果然发现此地被破坏得最为严重。环顾之下,他走到殿内正中央,端坐在一处焦土的深坑内,掐起一道法印。
紫目鸾站定,守候在老人的身边。
老人凝神屏息,法印如涟漪般扩散而开,在一息之后,化作了一道晃荡的影像浮现。
影像不断变幻着,模糊光影倒映在老人的面庞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面前的影像终是在一片赤色中消散而去,只剩下老人满脸振奋的神情。
“竟是月灵,让老夫这些年好找啊!”
——
话到另一边,吴莫邪已走出了天莲谷,在一处清澈湖泊旁将面庞洗净,手中的魂戒蓦然闪烁,一道白色残影顿时扑进了自己的怀中。
“汪!”
“憋坏了吧?”
吴莫邪宠溺地揉着獒犬的皮毛,任凭遮月将自己的脸舔得湿漉漉一片。
遮月在魂戒中呆了近两个月的时日,再出来时,毛发又长了一截,与之前的家狗模样不同,如今的遮月扑立起来时,已经有了一人多高,且犬目泛着白芒,獠牙更为尖利。
看来吴莫邪成功孕生出属相后,遮月也随之成长了起来,拥有了初始境大圆满的修为。
“怎么会成长得这么快?”吴莫邪有些疑惑,虽按理自己修为突破后,遮月的实力也会成长。
可自己经历了九死一生才突破到混元境,这家伙在魂戒内呆了两月就已是初始境九层大圆满。
突然意识到什么般,吴莫邪一惊,忙透入魂戒内查看起来,果然发现,自己之前在天莲府邸内收集起来的大量能石,此时已经消失了大半,还有一些,仿佛被牙齿啃过。
“……”吴莫邪愕然,肉疼的同时,不由明白了过来。
他抚上遮月的头,苦笑道:“你家伙还真会挑好东西吃啊……”
“也亏得你现在把这蠢狗放出来,再晚个几天,你魂戒里面的能石只会一不剩。”人参娃娃从吴莫邪体内窜出,懒洋洋道。
“就算吃完也没事,这是我欠它的。”吴莫邪淡淡道。
“因为我的魂无属相,遮月的修为十几年来也寸步未进,只能同我一样无法修炼。实话,之前天莲所的那些话,虽然偏激,但我觉得,灵妖的修为不能超过其召唤主人的确扯淡,也不知道为何会存在这个界定,谁规定的?”
“我神,你信么?”人参娃娃望着天,语气中带上了沧桑。
听闻,吴莫邪默然无言,摸着遮月的头,若有所思。
天元大陆上的祭灵师,皆将从灵界中召唤出的灵妖视作神明的馈赠,千万年来,已成为一种理所当然的存在。
每一个灵妖的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层无形的枷锁来限制着它们。
不可叛离伤害主人,修为不可超过主人,不可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这些限制让祭灵师对自己灵妖的掌控上,变得异常容易。
但从灵妖的角度上来看,一切却变得截然不同起来。
它们同样是拥有感情和独立意识的生灵,却生来如奴役般被捆绑在属于自己的祭灵师身旁。
这种近乎奴与主的关系存在,产生了天莲这样弑主的例子也算情有可原。
而一切的背后,都是因为有着神明的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