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倒卧在地,心中大震,霎时间天良归心,魔眼闭合,脑中顿时一片清明。忙向吴铭焦急问道:“司宾伤势如何,可有性命之忧?”不料尉迟贲话音未落,吴铭突然右掌挥出,瞬间便将他向左推出丈余。接着眼前一道赤光闪过,竟是楚楚不辨东西,见人便以魔眼相攻!
吴铭见此刻情势急迫,心忧木兰性命,却又不愿使出全力再伤了楚楚。但若一直如此相斗下去,却终非了局,一时踌躇不绝时。忽瞥见不远处禽滑厘似是自前厅之中取了一颗球状木笼出来,正在旁含笑观战。吴铭心中不禁一奇,暗道:“此人又有什么古怪?”
楚楚此时却不知禽滑厘在身后举动,见吴铭推开尉迟贲后挡在自己面前,也是微微一愣,似是想起了什么。但片刻后魔性又再发作,伸出素手冰刃,飞身便向吴铭扑来。吴铭见她伤愈未久,不愿正撄其锋,怕稍不留神又使其骨骼受伤。当即闪身向她身后滑去,心中一动,接着又引着她渐渐退向禽滑厘站立之处斗去。
禽滑厘见吴铭会意,不由暗赞其心思机敏,便也向前走上几步,缓缓靠向两人。待到三人相距只有数丈远近之时,禽滑厘突然猛喝一声,手中锁妖笼飞出,自空而降,立时便将楚楚困在其中。吴铭一见楚楚中计被锁,初时还怕她脱身逃出,待见楚楚越是挣扎,木笼越是向内锁紧,不禁又担心她于笼中自伤自残,禁受不住此番折磨。便急向禽滑厘叫道:“楚楚姑娘即已被拿下,还望前辈止了此笼功法!”禽滑厘闻言,也不答话,将笼上一条锁链略一抽动,那木笼顿时停了收缩,楚楚于其中想要脱困,却也推之不开,削之不动。
吴铭见状,终于松了口气。不过想到她于笼中依旧可用魔眼伤人,却又不知之后应如何应对。正进退两难之际,却听到木兰低声向他唤道:“铭哥哥,还请,还请过来取药!”吴铭一听木兰已然醒转,不由大喜。忽又忆起之前她为尉迟贲封闭魔眼时所用之药,心中更是一定,忙向她疾步走去。
到得近前,吴铭只见木兰虽醒,但眼下仍是气若游丝,若不是葛太医急救手段高明,恐怕已挨不到片刻之前了。吴铭见她如此伤重,仍是欲先救楚楚,心中不禁更加伤痛,哽咽道:“木姑娘不惜以己之一命,换回楚楚姑娘一命。如此胸怀,当真令吴铭汗颜无地。今日你不可再顾虑他事,还是快随神医回宫医治要紧!”
“木兰从医日久,自是以、以他人性命为重。今日、今日若是伤重难、难愈,便是死在铭哥哥身旁,也、也已遂了小、小妹心愿。咳!”木兰于此濒死之际,早将俗事置之度外,即便呕血不止,也要将心事于情郎面前倾吐出来。众人闻之,无不凄然动容。
“有葛神医在此,便是再重之伤。凭他回天妙手,也是无碍。木姑娘切莫忧虑,以免再伤了元气!”吴铭又再忍痛劝道。
“木兰自知所受之伤过重,生死难、难料。不过楚楚既已痊愈,便快些、快些取药将其魔眼封、封闭吧!‘封魔散’藏于小妹袖中,只是如果为、为楚楚敷上,还须铭哥哥另想、另想妙法、法。”木兰说罢,心头一松,便又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