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耍嬉笑,你简直不知廉耻!我陆乘风的儿子,没有你这种朋友!”
华筝有些莫名,她问:“陆冠英,你爹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说话这么难听?”
陆冠英低头道:“爹爹,华筝是孩儿的朋友,是个非常好的姑娘。她是蒙古人,不通中原的礼俗,请你老人家不要这么说她。”
陆乘风吐出一口长气,说道:“原来是番邦女子,怪不得这么疯疯癫癫,不识大体。”
华筝就是再单蠢也听懂了,叫道:“你凭什么骂我是疯子?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陆冠英也叫了起来:“爹,你太过分了!你应该向华筝道歉。”
陆乘风上下打量着儿子的神色,显然气得不轻。“这番邦女子给你吃了什么迷药?你连是非都不分了。”
陆冠英似乎鼓足了勇气,沉声道:
“孩儿没有是非不分,孩儿只是--没有对您所说的话表示赞同而已。”
陆乘风勃然大怒:“你,你敢忤逆我?你还认我这个爹不认?”
这时候居高临下的梅超风出声道:“陆师弟,陆贤侄人都这么大了,你还是不要插手他的事了吧。”
到底是“过来人”,私奔过的,思想比较开通。
“梅师姐,你不明白,”陆乘风老脸一红,“我的儿子从来都不会这么跟我说话。他现在已经被这番邦女子迷住了。我要是再不插手,这番邦女子可就要变成我的儿媳妇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华筝最先反应过来,赶紧撇清:“大叔,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做你的儿媳妇呢?陆冠英,快跟你爹爹解释清楚!”
陆冠英眼神闪烁,呐呐道:“怎么解释?”
“就说你没有迷上我,更没有想过要娶我,你只是把我当成朋友,纯粹的朋友。”华筝扯了扯他的衣袖,并用眼神催促他“快说!快说!”
陆冠英却失了神。他愣愣地望着华筝,一直没有张口,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关键时刻他居然掉链子。这岂不就是默认了他爹所说的话?
陆乘风冷笑一声。“无言以对了是吧?”
华筝的脸有些红了,眼神中满是不悦。
“陆冠英,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就任由你爹误会我是个坏女人吗?我,亏我还一直把你当成一个正直高尚的人,相信你是在真诚无私地帮助我,并将爱惜我的名声。”
陆冠英仍然埋着头,以一种低沉的略带伤痛的语调询问:
“现在你就不这么认为了么?”
“不错,因为你背叛了我们的友情!我没有你这样懦弱的朋友,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华筝咬着下唇说。
陆冠英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华筝面前,涨红着脸说:
“我背叛……是因为我爱你!”
“真是丢人现眼!”陆乘风骂了出声:“我陆家的男儿,跪天跪地跪祖宗,谁教你给女人下跪!”
华筝愕然良久,瞪视他一会儿,突然道:“我明日就回蒙古去,再也不来中原。”
然后她大步跑进了客栈,只剩下尴尬的陆氏父子仍在原地对峙。
“看吧,她根本就看不上你。低三下四有什么用?白白让人笑话,”陆乘风冷嘲热讽了两句,突然话锋一转,“我诅咒她。她凭什么看不上我的儿子?”
这话说得真是莫名奇妙,莫非他还乐意让华筝进他家的门吗?
“爹爹,”陆冠英道,“孩儿真心喜欢华筝,请爹爹不要诅咒她,那只会让孩儿更难受。”
陆乘风不由得一怔,怒气又上了脸。“真是贱骨头!你还不快起来!”
“爹爹,孩儿有话对您说,”陆冠英叹了一口气,“一直以来,孩儿什么都听您的。可是,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孩儿并不认同。孩儿清楚地知道,那是爹爹你的志向,不是我的……我只想做个平凡的人,没有你那样志向高远。与世无争、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才是我心之所向……”
在《神雕》里头,这家伙也没做出过什么大事。别跟我说他天资不足,此人进退有度、领导风范,郭大侠才是真正的天资不足。貌似他陆家也就为郭大侠召开武林大会提供了场地,什么镇守襄阳、为国为民,功劳似乎全是郭大侠的,说明此人确实没什么大志向。
陆乘风双眉紧皱。“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男子汉就应当承担重任。你只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可是,我的生活全部都是计划好的。我甚至可以想见十年,二十年后的自己是什么样子。我每天按部就班地活着,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陆乘风的嗓音小了下去。
“这些孩儿全都明白,正因为这样孩儿才一直不敢表达自己的感受……孩儿真的活得好累啊,”陆冠英的眼睑红了,许久才道,“只有华筝,她不在我的预料之内。自从她出现以后,我才感受到自己是个活着的人,也想要真正地为自己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