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黄药师怒喝一声,一掌把我也拍飞了。什么人哪这是?虐待儿童的事他都做得出来。
“黄岛主,你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活菩萨……”眼见着这牛人要走,我连滚带爬地堵在他前头给他磕头,死死瞅着他,“求求你,求你带我们去见我阿爹周伯通。”
黄药师明显地噎了一下,然后一声冷哼,继续居高临下地望着我。如书中所写,此人脸上看不出任何好商量的表情。“你们是周伯通的什么人?”
“死就死吧。”我心里这么想着,抬头挺胸一仰脖,对着黄药师的那张冰块脸大义凛然道:“他老婆和他干闺女。”
黄药师的眼珠子转了几转,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前走,步子竟然有些慢悠悠的。
“阿沅你没事吧?过来扶娘一把。”瑛姑说道,苍白的脸上泛起淡淡的喜色,“我们要跟上他。”
跟上他?意思是黄药师在给我们带路吗?难道我误会他了?全世界的读者也都误会他了?其实他是个好说话的人来的……有这样好说话的人当爹还要跑出去,不是很奇怪的事吗?
我回过神来,赶紧把瑛姑搀起来拍拍灰。“阿娘,我们可以去见阿爹了吗?”她点点头,没说什么,手脚却止不住地发颤。
跟着黄药师七拐八绕,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圈,总算到了一个山洞口,黄药师一闪不见了人影。瑛姑突然止步,用袖子抹了抹自己的脸,又整了整钗髻,拉了拉衣角,满面柔情地问道:“乖女儿,阿娘看上去还顺眼吗?”
我赶紧大力地点头,竖起大拇指道:“顺眼顺眼!简直倾国倾城!沉鱼落雁!”
“黄老邪!是不是你来了?”一个衣着邋遢、胡须很长、身材圆滚滚的人从洞里钻了出来。
长这么喜感肯定是传说中的老顽童了。
“阿爹!阿爹!”我瞅准机会冲上去,一把抱住他大声地喊。
“女娃娃,你可不要乱叫啊。”老顽童受惊不小。
“伯通。”瑛姑柔声唤道。
“刘贵妃?”老顽童的声音明显地一颤。他的长胡须抖了一抖,根本没看瑛姑一眼,推开我撒腿就跑。瑛姑追了几步跌在了地上,泪飞顿作倾盆雨。
难道一个人梦寐以求的相见就是这个样子吗?什么老顽童,根本不是东西!可是他真了不起啊--他可以主宰我身边最亲之人的全部心情……
我们在洞里呆了三天,老顽童都没有露面。但是每次黄药师的哑仆给我们送饭的时候,我都会发现饭菜被人动过了。所以我估计老顽童肯定躲在某个角落,瞄准饭点就半道打劫。我尾随着哑仆回去,想沿途作些记号方便逮人。结果没走多远,哑仆就不见人影。我悻悻地正要回去,发现地上有只小乌龟。我猜想这一定是周伯通的玩意儿,就跟着它往前走。拐了几个弯,小乌龟停下来不动了。我坐在地上,敲着它软软的小脑瓜和硬硬的壳,玩得不亦乐乎。
“女娃娃!”周伯通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我故意背过了身去,“哼”了一声不理他。
周伯通堵在我前面,毛毛地看着我:“我有个事要问你。”然后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四下没人,才低声凑过来,神神秘秘道:“你的头上有几个旋儿?”
我对这种白痴问题没有回答欲,白他一眼。“你不会自己看啊。”
他竟然还真的凑上来摸了下我的头,又是叹气又是大笑:“是一个旋儿,不像我。我怕我自己还做过什么错事,又不记得了。”
做过不记得?还有这样的人?吃什么长的?我自己做过的事情可是统统记得的。
我把小乌龟往他怀里一摔,十分萝莉地撅着嘴,小手朝他一指:“阿爹,你怎么这么说我?我要生气了。”
他哆嗦了一下,小乌龟四仰八叉掉了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蹭过来,吱唔道:“刘贵妃真是你阿娘吗?”
这老家伙,看来他对瑛姑也不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嘛。那他对我的种种态度就不用过多计较了。还好,算是有药可救。
我头都不抬,假装还在生气。“你自己去问不就知道了?”
周伯通默然一会儿,把小乌龟捞起来,反复摩挲了好一阵子才说:“我对不起她和段皇爷二人,今生今世都没有脸见他们。”那表情是我从未想象到的认真和懊悔。
“放心吧,你跟我没什么瓜葛的,”我不忍心再逗他了,开始竹筒里倒豆子,“我是个孤女,被收养的。但你确实有过一个儿子。因为阿娘日夜思念你,还特地给孩子取名叫周念通,结果孩子被一个坏人打成了重伤。段皇爷能救这个孩子,但是却会害了他自己,所以最后没有救。后来孩子死了,段皇爷不是觉得你对不起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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