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忙道:“那我就谢谢沈先生了。”
陈真又重新将面具戴上,正要朝门口走去时,李夏忽然道:“沈先生且慢!”
陈真听了,立刻停住脚步,回过头来望着李夏道:“李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就听李夏道:“沈先生,你今后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找我们的话,你就到徐家汇的天主教堂门口找一个擦皮鞋的年轻人。你对他说:‘小鬼,擦一双鞋多少钱?’他就会说:‘擦一双鞋一毛钱。’你就说:‘那擦十双多少钱呢?’他就回答:‘你要擦十双就是一块五’。你就说:‘这才怪呢,擦一双一毛钱,擦十双应该是一块钱呀,你怎么收一块五。’他就会跟你说:‘擦十双很辛苦的,当然要多收一点。’然后你就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一双一双的擦吧。’这样,他就会带你来找我们了。”
陈真听完,点了点头道:“好的,李先生,我记住了。”说完,拉开门就出了房间,回大世界去了。
在未来的几天里,陈真一直在为林怀部的事情奔波。而李夏回去后也果然印发了很多支持林怀部的传单四处散发,学生们也纷纷到法租界巡捕房和法国大使馆门口示威,要求无罪释放林怀部。一时之间,整个上海掀起了一股支援林怀部的风潮。
对于这股风潮,日本宪兵司令部里的松井石根倒是毫不在意,而晴气庆胤却是大急。因为眼下的形势似乎对林怀部非常有利,他生怕租界法院抵不住这股风潮,在审判的时候会判林怀部无罪。
晴气庆胤对林怀部是恨之入骨,当然想林怀部死的很惨。不过因为特殊的原因,他无法让林怀部死的很惨,虽然如此,但他却是绝对不愿意看到林怀部在租界巡捕房的牢房里免费吃住上几天后就一拍屁股回家。因此,他立刻找到了松井石根。
就听晴气庆胤对松井石根道:“司令,现在沈云龙他们煽动了学生在法租界巡捕房和法国大使馆门口示威,要求无罪释放林怀部。我怕法国人抵不住他们的压力,会答应他们的要求,将林怀部放了。林怀部杀了张啸林,实在是罪大恶极。虽然我们杀不了他,可是如果让他就这么杀了张啸林什么事也没有,不但咱们没有面子,而且还便宜了林怀部那个坏蛋呀。说不定那帮人还会嘲笑咱们没用呢,说咱们的人被杀了,而杀人的什么事也没有,可咱们连声都不敢吭一声。”
松井石根听完,沉吟了一下,然后问晴气庆胤道:“那你想怎么样啊?”
晴气庆胤立刻道:“我想,虽然咱们治不了林怀部,但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呀!所以,我们也应该给法国人一点压力。我们就跟他们说,林怀部杀了我们的浙江省主席,虽然按规矩案子应该由租界审理我们无法干涉,但是一定要他们公正审理,还死者一个公道,如果审判不公,我们大日本帝国是决不会答应的。”
松井石根听了晴气庆胤这番话,想了想之后,然后对一名警卫道:“你去特高课看看酒井课长在不在,如果在的话,请她过来一趟!”
警卫答应着去了。晴气庆胤赶紧问道:“司令,你叫美惠子小姐过来做什么呀?”
“我请美惠子小姐过来听听她的意见,看看可不可以按你的计划办!”松井石根说道。
晴气庆胤听松井石根还要把酒井美惠子叫来商量自己的建议,心头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妒火。心道:“平时你跟酒井美惠子那个贱女人商量什么事情可从来没有叫过我听听我的意见啊,可跟我商量事情你就经常把那个贱女人叫来听听她的意见,哼,你这分明是不信任我!”不过松井石根毕竟是派遣军司令,是他的上司,所以,虽然晴气庆胤心中非常不满,但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没多久,酒井美惠子来到办公室。向松井石根行过礼之后,酒井美惠子问道:“司令,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晴气君刚才跟我说沈云龙他们最近煽动了学生在法租界巡捕房和法国大使馆门口示威,要求无罪释放林怀部。他怕法国人抵不住他们的压力,会答应他们的要求,将林怀部放了。林怀部杀了张啸林,实在是罪大恶极。虽然我们杀不了他,可是如果让他就这么杀了张啸林什么事也没有,不但咱们没有面子,而且还便宜了林怀部那个坏蛋呀。说不定人家还会嘲笑咱们没用呢,说咱们的人被杀了,而杀人的什么事也没有,可咱们连声都不敢吭一声。他建议我们也应该给法国人一点压力。跟法国人说,林怀部杀了我们的浙江省主席,虽然按规矩案子应该由租界审理我们无法干涉,但是一定要他们公正审理,还死者一个公道,如果审判不公,我们大日本帝国是决不会答应的。我请你过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看看可不可以这么做。”松井石根说道。
酒井美惠子一听,立刻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我们绝对不能这么做!”
晴气庆胤顿时不悦道:“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呀?”
酒井美惠子淡淡道:“法国可是跟美国和英国是一个鼻孔出气的。现在英美一直在紧盯着我们,他们巴不得我们生点事端出来好找到开战的借口。如果我们给法国施加压力,他们肯定会觉得我们紧张这件事。说不定他们真的会借此机会故意跟我们做对,在审判时宣判林怀部无罪,想激怒我们,引我们做出违背协议的事情,他们就可以找到借口了。”
松井石根听完,微微点了点头道:“不错,美惠子小姐,你说的很有道理。”
晴气庆胤顿时急了,忙道:“司令啊,万一法国人抵不住中国人的压力将林怀部放了的话,咱们可就很没有面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