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然是你的弟子,你去西天取你的佛经,我去西天得我的正果,我仍然替你降妖捉怪,我继续叫你师父,有何不可。”唐僧道:“不是不可,这是为你好,如今你有大难临头,我故此才叫你快些离去,你乃是女娲补天五彩石所化,身上功德,万年享受不尽,何必再为一个金身前来冒险。”悟空叫道:“你莫要一口一个为我好,若是真为我好,你为何不为我出声,驳斥他们?”
唐僧听了,知道自己藏着身世之密,没有可能与孙悟空同心协力,只能道:“你若是还想保我西行,也有一法,若是你照我说的做来,便能继续西行?”悟空问道:“你怎么说?”唐僧道:“也没有什么,只是要你前去普陀山紫竹林,招观音那里躲上几天,过个一年半载,你再回来,我仍然叫你徒弟,你也仍然叫我师父,你看如何?”悟空听了,想了一想,现如今唐僧取经虽然走了一半多,可是按照如今了速度,一年半载唐僧实在是走不了多远,自己便去了观音那里,也没有什么妨碍,何况现在悟空心头正有不爽,正要找个清净地方,于是孙悟空点头,也不说话,跳在半空,化作一道白光走了。
旁边的八戒看到唐僧放走了悟空,急忙过来埋怨道:“师父,你怎么把猴子放走了,他走了,小心老丈拿你去问官。”那老者也看见了悟空飞走,虽然心中害怕,可既然悟空走了,老者也不怕了,跑上来指着唐僧的鼻子骂道:“你这和尚,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放跑了那凶手,你休要走,看我拿你去见官,与我儿子偿命。”如今唐僧既然心中下定了主意,便不会再改,此事和悟空没有关系,那么人家悟空便没有罪责,这老者虽是可怜,但是却怪不到悟空,若是要怪,便是怪自己路过了此地,若是怪,也只能怪观音把真假悟空的磨难安排在了这里。
如今这老者死死缠住唐僧不放,唐僧也没有办法,只能暗道之后为你儿报仇,挣脱了老者之手,转身上了青牛,两腿一夹青牛,叫一声:“青牛快走。”那青牛问道:“你当真要把这老者扔在这里,自己独去?”唐僧反问道:“你乃是人教坐骑,难道你要沾染这一场因果不成?”青牛听了,摇了摇头,看见老者发了疯的追来,使了一个神通,缩尺成寸,转眼间不见了踪影,那老者看见唐僧没了,已然发狂,转身奔向八戒沙僧,八戒沙僧看见,也不愿惹这麻烦,转身跑了出来,那老者追之不到,又劳累一夜,更悲伤过度,顿时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绝气身亡。
再说那悟空跳在半空,欲待回花果山水帘洞,恐本洞小妖见笑,笑我出乎尔反乎尔,不是个大丈夫之器;欲待要投奔天宫,又恐天宫内不容久住;欲待要投海岛,却又羞见那三岛诸仙;欲待要奔龙宫,又不伏气求告龙王,忽然那唐僧叫自己去普陀山,忽然省悟道:“这倒也是个办法,这唐僧叫我去,我便向普陀崖告诉观音菩萨去来。”
好大圣,拨回筋斗,那消一个时辰,早至南洋大海,住下祥光,直至落伽山上,撞入紫竹林中,忽见龙女迎面作礼道:“大圣何往?”悟空道:“要见菩萨。”龙女即引行者至潮音洞口,只见白鹦哥飞来飞去,知是菩萨呼唤,龙女遂向前引导,至观音宝莲台下,悟空远远望见菩萨,不敢无礼,倒身下拜,顿时委屈反上心头,止不住泪如泉涌,放声大哭。菩萨教龙女扶起道:“悟空,有甚伤感之事,明明说来,莫哭,莫哭,我与你救苦消灾也。”
悟空闻言垂泪再拜道:“当年弟子在花果山为妖,哪曾受人气来?可自蒙菩萨解脱天灾,秉教沙门,保护唐僧往西天拜佛求经,我弟子舍身拚命,救解他的魔障,就如老虎口里夺脆骨,蛟龙背上揭生鳞。只指望归真正果,洗业除邪,怎知那长老背义忘恩,直迷了一片善缘,更不察皂白之苦!”观音道:“且说那皂白原因来我听。”悟空即将那打杀草寇前后始终,细陈了一遍。却说唐僧也不辨是非,也斥责于他,故此特来告诉菩萨。菩萨道:“唐僧奉旨投西,一心要秉善为僧,决不轻伤性命。似你有无量神通,何苦打死许多草寇!草寇虽是不良,到底是个人身,不该打死,比那妖禽怪兽、鬼魅精魔不同。那个打死,是你的功绩;这人身打死,还是你的不仁。但祛退散,自然救了你师父,据我公论,还是你的不善。”
悟空噙泪叩头道:“纵是弟子不善,可是那贼寇却当真不是我所杀,可是那众人不依不饶,围攻于我,叫我如何还能呆在唐僧身边,万望菩萨舍大慈悲,将《松箍儿咒》念念,褪下金箍,交还与你,放我仍往水帘洞逃生去罢!”菩萨笑道:“《紧箍儿咒》,本是如来传我的。当年差我上东土寻取经人,赐我三件宝贝,乃是锦袈裟、九环锡杖、金紧禁三个箍儿,秘授与咒语三篇,却无甚么《松箍儿咒》。”悟空道:“既如此,我告辞菩萨去也。”菩萨道:“你辞我往那里去?”悟空道:“我上西天,拜告如来,求念《松箍儿咒》去也。”菩萨道:“你且住,我与你看看祥晦如何。”悟空道:“不消看,只这样不祥也了。”菩萨道:“我不看你,看唐僧的祥晦。”
好菩萨,端坐莲台,运心三界,慧眼遥观,遍周宇宙,霎时间开口道:“悟空,你那师父顷刻之际,就有伤身之难,不久便来寻你。你只在此处,待我与唐僧说,教他还同你去取经,了成正果。”孙大圣无奈,只得皈依,不敢造次,自己侍立于宝莲台下不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