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晓得,悟空笑嘻嘻的,在旁边也高叫道:“先生请了,四声令牌俱已响毕,更没有风云雷雨,该让我了。”那虎力大仙无奈,又在那法台上挥舞宝剑,可是那天上的诸神碍于孙悟空的威风,哪里胆敢动弹,只是在半空中看着,却半点动作也无。
虎力大仙看时间长了,风雨仍未来到,心想自己这祈雨的法术,虽是得于深山,可是自从自己炼成之后,从来都在那大旱之时才用,少有失手,如今到了这关键时候,却不灵了,岂不是叫自己丢了脸面,可是再看那天气,任凭自己怎么念咒,也无一丝动静,自己也总不能赖在这法坛之上,于是恨恨的哼了一声,便要准备下法坛离开。
就在这时,只看见那东方天空,忽的飞过来一片乌云,看似缓慢,实则飞快,眨眼之间便到了众人头顶之上,而后只听到那乌云里高喝一声:“众位仙家,还不快些兴风布雨,难道忘了那泾河龙王了不成?”
这一声喝问,是用了法力喊出,声音直透天地,叫这天上地下的神仙凡人听了一个清楚明白,那唐僧听力心中暗喜,心说这个大黑熊倒也还算靠谱,自己昨夜之间趁着悟空等人出去的时候用墨蝶给他传信,到现在不过只用了三四个时辰,他便从黑风山赶到了这里,再听这一声喝问,底气十足,平和中正,早不见了一丝妖气,看来这几年的时间,黑熊的本领大有长进。
那五凤楼上的国王听见了声音,不由得问百官道:“这是哪一方的神仙驾到?”百官皆摇头不知,有一个官员仗着胆子回道:“陛下,我等不知,不如便问一问他,他虽然是神仙,可来到了我车迟国礼,便也要参王拜驾,难道他还能比三位国师还厉害不成?”国王点点头道:“你且问吧,好言好语,莫要惹恼了他。”那官员得令,站在了栏杆处,高声喊叫道:“敢问那天上的仙家,是何方的高人,是佛是道,来此处有何贵干,既然来此,怎么不到我王面前见一个礼数。”
这官员说了,再听那黑云之上传来一声大笑,随即黑云飘落在五凤楼前,从中间闪出来一个身穿道服的黑色大汉,这大汉,与众不同,虽是穿着道服道冠,可这道服道冠却是浑然的黑色,再加上那大汉也是黑嘘嘘的脸庞,浑身上下,仿佛一块黑炭一般。可是这道士,虽是长的不好看,但却动作潇洒,神态自若,虽是在此红尘,却仿佛身处那世外桃源一般,叫人看了一眼,便升起那心生向道之心。
这道士,正是那黑风山的黑熊精,那黑熊自得了唐僧的道法经典,如获至宝,爱不释手,连夜的修行,也是这黑熊天资卓越,福缘深厚,又厚积薄发,自唐僧走了一月的功夫,便渡劫成仙,褪去了凡躯,再次修行,修为更是水涨船高,不过这黑熊修为虽然是一日千里,他却不是一个贪功冒进之人,懂道理,知进退,谨守心法,排斥外魔,修了一个醇厚无比的道家基础。与此同时,那唐僧还给黑熊留了五百的僧众叫黑熊管理,黑熊更大开山门,广收门徒,短短时间,把一个黑风山,打造成了那道家仙府,修行圣地。这一次晚间忽然收到了唐僧墨蝶传信,黑熊怕唐僧有难,不敢耽搁,这才驾云头来到了这里。
再看黑熊,在五凤楼前,对那国王躬身施礼道:“贫道法号搬丘,自那东方黑风山而来,路过此处,忽看见有同门祈雨,便想要来相助一二。”那国王看见这黑熊是一个道人打扮,心中便先喜爱了三分,听到黑熊说是来助国师求雨,更是高兴,急宣黑熊上了五凤楼,叫至近前观看,看一看黑熊,却觉得这黑熊仙人风貌,好似比自己的国师还要强上几分,说道:“好,搬丘道长,如今有和尚要与我的国师赌斗,可是眼看国师四道令牌下去,却没有丝毫动静,还请道长助一助国师,莫要在和尚面前出丑,若是道祖能够功成,必有万两黄金相赠。”
此时候,那楼下的孙悟空却是想了起来,这黑道士自号搬丘,家住黑风山,那岂不就是当初偷袈裟的黑熊吗,顿时笑道:“那个道士,莫要装什么文雅了,你在别处骗人也倒是罢了,如今怎么骗到我的头上来了,你不就是那曾经偷了我师父袈裟的黑熊成精吗,怎么舍了你的黑风山不待,偏要来这里骗人,国王莫要信他,他就是一个黑熊妖怪,凶起来,要吃人的。”
那国王听见这道士乃是黑熊成精,吓得急忙后退,黑熊却笑道:“大圣,此言差异,那天地万物,皆有灵性,从来都是心善者为仙,心恶者为妖,怎么能够以出身论好坏,何况我如今已经渡劫飞升,超脱轮回,褪去凡躯,称不上是黑熊了,若是如此说来的话,你不也是猴子成精,咱们两个还是一家呢。”黑熊这话讲的有理有据,噎的孙悟空说不出话来,那国王听了,心中也是思量:这道士讲话有些道理,看来怕是个有真本事的人,且叫他与那和尚争斗一场再说。
想到这里,那国王问道:“搬丘道人,你既然已经成就仙班,按道理说我也应该拜你一拜,可是如今有和尚在我国扬威,还请道长出手相助,等到功成之后,必然以礼相待,拜为上宾,建观供奉。”那黑熊闻言,说道:“呼风唤雨乃是孩子家手段,莫说是我,便是陛下的三位国师也能够轻而易举。”国王问道:“可是你看我国师的令牌已过,风雨皆无,却是为何?”黑熊笑道:“陛下安心,此时见那风婆雷公与西海龙王早已经到了,却被那猴子叫住,不敢兴云布雨。”国王大惊道:“那应如何?”黑熊道:“陛下宽心,风雨片息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