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太白金星慢悠悠的说道:“陛下,微臣愿意前往真武殿,求真武大帝借旗给大圣。”玉帝一下便像活过来一样,立即拍板:“如此说来,便要辛苦爱卿一趟了。”
玉皇大帝这样的反应,群臣也已经见怪不怪了,凡事有好事,第一个准是被太白金星拿去,也就是那太白金星会做人,平常与众仙交情都不错,否则那几十名神仙都怨念,死也要死上几次了。太白金星领旨,给了玉皇大帝一个放心的表情,然后便出了凌霄殿,直奔真武殿。
真武殿其实不大,按照官职的话,玉帝下面有四御,其中有紫微大帝再往下才是真武大帝,可那真武大帝乃是肉身成神,又专管荡妖除魔,故此一身法力神通在满天神仙里数一数二,故此真武大帝的地位便几乎与紫微大帝平齐,仅在玉皇大帝之下。
真武大帝性格爽快,喜欢直来直去,最看不惯那些歪门邪道,也最不喜太白金星这些靠嘴皮子的神仙,太白金星自然知道真武大帝的脾气,来到这真武殿,在门楼里叫真武大帝的小童进去通报,得到一声回复,这才整理衣冠,迈步进了真武殿。
都说礼多人不怪,真武大帝虽然不稀罕太白金星,但是太白金星现在彬彬有礼,真武大帝也不是那无理之人,见太白金星进来,不喜不怒,点头示意,给太白金星看坐,再上了一杯香茶,礼节走完,真武大帝便端坐于座,不再言语了。
太白金星也是见怪不怪,喝一口茶,说道:“帝君,此一番玉帝派我前来,乃是有一事相求,万望帝君应允。”真武大帝听到太白金星是有事前来,也不怠慢,问道:“既然是玉帝之事,不敢怠慢,若能效力,自然前往。”太白金星道:“此事却不需要帝君出马,只是要借帝君的皂雕旗一用。”真武大帝听了奇怪道:“我这皂雕旗,乃是五方旗之一,镇守北天门,不敢轻离,莫非那世间出了什么妖魔,要用此旗前去降伏不成?”
太白金星道:“有妖魔是有妖魔,不过借这旗却不是拿来降妖,而是那大闹天宫的孙悟空要用。”太白金星便把孙悟空要骗小妖法宝的事情讲说了一遍。真武大帝原本就与孙悟空有隙,一听是孙悟空要借皂雕旗,本就心里不喜,再听说那孙悟空借旗,是要遮住南天门,叫那下界不见天日,顿时大怒而起,险些把前面的桌子掀翻,说道:“这个猴子,实在是猖狂,五百年前乳臭未干,就敢自立什么齐天大圣,如今竟然还要把天收了。”
太白金星在旁边劝道:“他不是要收天,现在只是要借帝君的皂雕旗把南天门挡了,多说一个时辰,少说一刻钟便可。”真武大帝更加怒道:“你这老儿,怎么向着那猴子说话,你难道不知,那日月星辰,昼夜交替,一切都是按照自然而行,正是因为那上古时候十日当空,天道紊乱,要维持秩序,才有了上古封神,叫我等守护,可是如今天道正常,我等神人却要监守自盗,自行破坏,是什么道理,且不说那蒙蔽日月,乱了天数,只说这不见日月,不知道要有多少妖魔趁机作乱,多少百姓无辜冤死。你休要说了,若是借旗只为了叫那孙悟空逞一时的英雄,这皂雕旗,我万不能借。”真武大帝说完,把脸一扭,连看都不看太白金星了。
你看,这就是玉皇大帝派太白金星来的缘由了,若是别人来,只说玉帝借皂雕旗一用,那真武大帝随便就借了,可是太白金星来了,偏偏就能在字里行间,即表达出了想要借旗的意思,又能叫真武大帝听了厌恶,绝不会将皂雕旗外借,这样一来,玉皇大帝既做了好人,还把罪过全推到了真武大帝身上,给了猴子一个难堪。
虽然真武大帝拒了太白金星,但是这才说了两句话,时间太短,若是现在回去的话,显得太白金星心意不诚,于是太白金星便在那真武殿踏实的坐住了,喝着真武大帝的香茶,慢条斯理的给真武大帝讲那取经的好处,取经的意义,主要内容,中心思想,不要怀疑太白金星嘴皮子上的功夫,人家就是专门干这个的,直把真武大帝的茶水喝了两壶,太白金星还没有住口的意思。
太白金星等的了,玉皇大帝等的了,满天的神仙也等的了,可正在小妖面前的孙悟空却等不了了,这猴子拿着自己变化的大葫芦,一个姿势的坐了已经将近有小半个时辰,要知道那猴子屁股都是长了草的,什么时候老老实实的安坐过这么长的时间,一面心里咒骂那日游神去的时间太长,一面还要在小妖面前装出那道貌岸然的样子。
精细鬼伶俐虫在旁边看着孙悟空,本来两人兴高采烈,可是苦等了这么半天,孙悟空的葫芦却连半点动静也无,眼看时候不早,金角银角还等着自己去把孙悟空装了回去复命呢,精细鬼不由得问道:“师父,如今已经过了一个时辰,怎么天还没有装进去?”
孙悟空本来就心烦,被精细鬼问这一句,恼的跳了起来,骂道:“你这小童,不知道好歹,天哪里是那么好装的。”伶俐虫说道:“师父你莫要生气,只是你这宝贝也不怎么样,我们这玉净瓶,想要收了人,嗖的一下便收了,可你这葫芦,半天也还没有动静,不好,不好,比不过我们的。”
悟空哪里这般丢过面子,强词夺理道:“这是你等小童无知,那人才多大,自然一下便收了,可是这天岂止万万人大,自然便要时间长一些,刚才我正静心施法,眼看就要功成了,被你们一打搅,半途而废,现在又要重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