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选择在这件事情上继续谈下去,于是他转移话锋问道:“钟兄,你可有喜欢的人?”
钟无一听此话,抱起酒坛的双臂一顿,然后缓缓给何一刀年前的空碗倒上了满满的一碗金沙酒,“何兄何出此言啊?”
“我觉得钟兄虽然放浪形骸,但是一个性情中人。”
钟无笑了笑,又给自己倒了一大碗的金沙酒,“看来我与何兄还真是有缘呐。”
“让我猜猜钟兄到底是喜欢那家姑娘?”何一刀打趣地笑到。
钟无面露囧色,“何兄何必要打趣我,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真是愁煞人呐!”
何一刀反而淡然说道:“钟兄为何不大胆的去追逐呢?
世间万物,少有不劳而获的。”
钟无一展愁容,对何一刀说的话并不赞同,“总归还是有的是不是。”
“情情爱爱的,还是大胆些的好。”何一刀端起面前的金沙酒,喝了一口。
入口自然,甘甜之感一纵即逝,只觉得有一道细沙刷过喉咙,紧接着带着一股泥土的厚重感袭往胸口。
“好酒!”何一刀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何兄为何来此?”钟无突然问道。
“我只是想前往断剑城,路过此处。”何一刀说道。
钟无又问:“何兄要去断剑城做甚?”
何一刀说:“我有一个同门在那里剑解,我想去看看。”
“何兄原来也是一位性情中人。”
钟无听到何一刀说出‘剑解’二字,又问道:“何兄乃是一位剑仙?”
何一刀摇头说道:“我不是剑仙。”
听到了何一刀的否定回答,钟无也没有再说什么。
“对了,我有一事要问钟兄。”何一刀突然问道。
钟无刚刚端起的酒碗又放了下来,豪爽地说道:“何兄尽管问便是,钟某知无不言。”
何一刀莞尔一笑,“钟兄到不像是个君子,倒像是一个江湖之中的豪侠!”
钟无对何一刀学着江湖之中的礼节,对着何一刀拱了拱手。
“钟兄为何会在此地?”何一刀问道。
钟无说道:“我家先生把我从书院赶了出来,然后让我来这里的。”
“为何?”
“他说我在此处有一个机缘,让我守在此处,百年之内不得离开。”钟无说的倒是很随意。
“就这破地方,能有什么机缘?”钟无一脸不屑。
这些话听在何一刀耳朵中,就不一样了,这时的钟无好像真的就是一位君子。
何一刀自然不知道钟无的先生到底为什么会让他来这里,看钟无的样子,也是不相信他先生的话的。
“我现在肯定钟兄是书院里的君子了。”
钟无翻了翻白眼,“君子什么的,不过就是个名头而已,其实我要不是被老头给骗了,才不稀罕当这什么劳子君子呢。”
“你家先生骗你?”
“那可不。”
“那你不要君子的名头不就好了?”
钟无说道:“你真当君子这个名头是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了?”
“君子这个名头……唉,算了,不说了,不过君子这个名头让以前那些家伙看到我,也都得乖乖行礼,不敢造次,倒是有些用处,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好处。”
“哎,对了,我也没问,你怎么想着要请我喝酒呢?”钟无还是有些疑惑。
何一刀笑着说道:“我今天在河边看到你教孩子们读书识字,不同于其他的教书先生,以诱导孩子的学习为主,一点也不拘泥,我觉得能够想出这样的教学方式先生,一定不会是镇子中一些人口中的那个普通贫苦书生,最起码不是那种只知道‘之乎者也’的迂腐先生。”
“不过现在看来,我猜测的倒是没错。”
“迂腐?对,你说的对,就是迂腐!”钟无笑了起来,可能是因为何一刀比较了解他,“哈哈,你我真是有缘,我没想到在这里能够遇到你。”
“嗯,我也没想到此次西行,能够遇到你这么个伪君子。”
“伪君子?”钟无细细的品味了一下,然后说道:“不错,这个词到也真的适合我。”
“我是君子,但不是真君子,也不算小人,那只能算是一个伪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