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军健带头,其他的军健跟着也靠在树上,找了树荫坐下。
“杨提辖,你前几天让我们夜里赶路,白天睡觉。现在又让我们冒着大热天赶路。这是要折腾死我们吗?”
“有个独轮车推着多好,非得要我们挑担。我看你分明就是变着法儿折磨我们。这次就算你打死我们,我们也不走了。”
“要走你自己走,我们是绝对不走了。再这样走下去,我看我们还没有到达东京,就被活生生地累死在路上。”
杨志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各位军爷,我杨志这么做是为了能安全地把生辰纲送到东京,到了东京之后,相爷必然会有重赏。咱们是串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哼哼,少在耍嘴皮子了,我们能有个什么奖赏,还不是为了你升官发财!”谢都管不限不阳地道。
押送生辰纲的队伍俨然是两伙人,杨志是一伙,以谢都管为首的又是另外一伙。
军健们有谢都管撑腰,有恃无恐,径自围了一块坐下,原地休息。
杨志捏紧了手中的鞭子,最后只得长叹一声,他也明白现在要是再打他们,必然会增加他们心中的怨气。
“是谁?”杨志心生警惕,距离他们不远处有人。
听到有人,众军健纷纷警觉,从腰间拔出也来。
“你们且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即回。”杨志安抚众人,当先提起朴刀,步步为营地向前面走去。
向前走了两里地,看到一伙人正在那里休息,身后散落着数辆独轮车。
“你们是做什么的?”杨志问道。
“大爷,我们是山东贩枣子的。”晁盖答道。
杨志提了朴刀在一辆独轮车的麻袋上使劲地捅了一下,麻袋里的枣子应声而落。
晁盖拿了一把枣子:“大爷,你要不拿些枣子去吃?”
杨志确定了他们的身份:“刚才可是有人在林中探看?”
刘唐不满道:“老子刚才林中撒尿,经你这厮一吓,尿了半截儿。”
诸人哈哈大笑。
“杨提辖可是有什么情况?”
等杨志回来,谢都管问道。
“就一伙贩枣子的,大家原地休息休息吧。”
杨志也坐了下来,一路上无事,他也觉得大家可以适当放松一下。
“赤日炎炎似火烧……”张云挑着两桶酒朝这边而来。
“哎,这位大哥,你桶里挑得是什么?”一个军健站起。
“酒,卖给郓城县客栈的酒!”张云答道。
听说是酒,军健的眼睛亮了:“多少钱一桶呐?”
“五十钱。”
“我们几个凑五十钱,买一桶酒来解渴。”数位军健凑在一块儿。
“不要喝,万一酒里有晕倒药,把咱们全部麻翻了……”杨志厉喝道:“回去,你们都给我回去!”
他挡在军健们面前,跟一座小山也似。
论身手,这些军健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无奈地瞪着杨志坐回原地,嘴里的唾沫不知分泌出了多少。
“店家,你的桶里是酒?”坐在他们不远处的晁盖问道:“可否卖我们一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