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商拭去老君剑上的鲜血,盘膝坐在城主的尸体之前,沉默不语,许久之后,还是从储物法宝之内,取出了一套针线,将城主身上的伤口和脑袋缝了回去。本来缝衣物的针线是不能缝尸体的,只是有风云商的神力加持,一些东西,便不是那么重要了。
直到风云商一剑削去城主头颅的时候,城主都没有用过一个大神通,风云商如何还能不知道,这个险些将自己打死的男人,不会大神通。再看城主的战斗,宛如地痞流氓一般,却很是好用,就是这个私生子,用地痞流氓的方式,将一个三清的亲传弟子,险些活活打死了。
风云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的实力不弱,和最弱的金神也能战个有来有回,这是事实,他不会妄自菲薄。但是这个城主,绝对没有这般能力,风云商心里也清楚。而之所以一开始就落了下风,其实问题就是出在城主的战斗方式上了,宛如地痞流氓一般的战斗方式。
这种战斗方式,风云商曾经也会,只是现在不会了。地痞流氓的战斗方式,难看不说,重要的是威能远不如神通,扬一把沙子尘土,和打出一记神通,哪怕只是再小的神通,威能也是天差地别的。因此,渐渐的,风云商也就忘记了当年的自己,还在修仙庭法的时候,不知神通,也不知道是法,甚至连术都算不上熟练的时候,是如何地去战斗了。
如今,是时候将这些经验,再捡起来了。
那位掌柜的,早就在两人交手的余波之中死去了。风云商不想让他逃出去,叫来援兵,城主也不希望这个将风云商引来,间接导致自己儿子惨死的家伙活下去,因此两人都没有救他,由着掌柜的被余波打死了。
而在城主死亡的同时,余部公国的城主殿内,有一块玉牌破碎了,那看守城主殿的侍从慌乱不已,连忙跑去向公国的公爵报信。
“你是说,那个杂种的玉牌碎了?”公爵面无表情,说不上是恼怒还是未曾放在心上,至少面目上是很平淡地看着侍从,开口说道:“我知道了。”
对于死去的城主,公爵很难说得上有什么感情,即便有,也只是厌恶而已。当年少年之时,一时糊涂,做了愚蠢之事。本以为是一场酒后的荒唐而已,会被淹没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结果没有想到,那个卑贱的女子,竟然怀上了自己的种,而且还胆大包天的将这个杂种生了下来。
若是如此的话,也就罢了。自己虽然不喜,但是看在好歹是自己骨肉的份上,会赏赐他们母女一些财物的,让他们安然渡过一生。但是没有想到啊,这个女人,倒是胆子大,养出来的儿子也是个胆大包天之辈,竟然奢望着成为王室的公子。
那时的公爵,还不是公爵,只是公爵的竞争者之一。他知道,自己那位开创了公国的大罗老祖宗,平日里最为讨厌的就是王室子弟不检点,和一些卑贱之人牵扯不清。若是自己的丑事被知道了,只怕自己是一辈子都和公爵的位置都无缘了,甚至还有可能被剥夺了王室的身份。
因此,他极力想要将此事按下去。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两个卑贱之人,竟然和自己的死对头勾搭上了。而自己的死对头,也将这个杂种,在王室家宴的时候,带到了老祖宗的面前。老祖宗自然是大怒不已,若不是看在自己平日里的表现还算良好,为公国立下了不少功劳的面子上,只怕当场就将自己拍成血泥了。
即便是这样,自己也落得了一个终生监禁的下场,若不是自己心够狠,手下人也足够得力,将自己这一代的所有成器的王室子弟都杀了个干净,又岂会轮得到自己当这个公爵。
“若是我还不算放你出来呢?”这是老祖宗再放自己出来之前,对自己说的话,公爵一生都无法忘记。那时,他才真正清楚了,这个公国,终究还是老祖宗的公国,自己的一切行为,不是老祖宗不知道,只是在冷眼旁观而已。
“我会杀了同辈之中所有的王室成员,直到您无人可选的时候,自然会想起我。”这是当时跪在老祖宗面前的公爵的回复,在牢里他想了很多,最终还是想明白了,自己原本是有机会避免这次灾祸的,只是自己还是心软了,念着那个杂种身上自己的血脉,念着那个贱人和自己的一夜之情,留下了他们的性命。
结果,却险些将自己送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他明白了,想要站的足够的高,那就必须在脚下垫着同等高度的尸骸。
“没白蹲一次大牢。”老祖宗许是满意的,第一次对公爵露出了笑容,那一刻,公爵已经想好了自己登基以后的年号,甚至连立自己的哪个儿子当下一任公爵都想好了。
那个儿子,是他所有儿子之中,最为心狠手辣的,也是最像现在的他的。
公爵心里清楚,不是自己将老祖宗逼得只能选择自己。而是老祖宗在自己身上看到了喜欢的一面,虽然上一任公爵已经退位了,按理来说,应当在下一代中选一个新的公爵。但是余部公国的道理,就是那个比王位还要高的男人,那个余部公国之内唯一一个大罗修士。
“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公爵睁开眼睛,喃喃自语了一声,“杀我的儿子,我可不相信这是一个巧合,也不相信你的目标只是一个区区城主之位。”
“来人,宣长公子来。”公爵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这个长公子便是最像他的儿子,下一任公爵之位的继承人。他本来不是长子,但是因为王室规定只有嫡长子才能继位,虽然这是一条几乎没有被遵守过的规矩,但是现在的长公子,还是选择了遵守。
于是,他杀了比自己年长的所有兄弟,杀了所有的嫡子。知道他符合了这个规矩为止,才收起了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