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旗帜挥舞之间,阵营不断变动,想要将这道口子弥补上,但都是徒劳无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军不断的深入,距离中军越来越近。霍十一冷眼望着里自己越来越近的敌军,看着他们用几十条人命,堆积一步向前的道路。
扛起大纛,霍十一怒吼一声,“云卷军,机括军。”
“在。”
“死战杀敌。”
“诺。”
云卷军不知其他,只知杀敌;霍十一别无他法,唯有死战。
霍十一抗纛居中,犹如巍峨的磐石一般,任由骇浪如何的汹涌,也只能在他的面前破碎,而不能击碎他。
“想要退走,哪有那般容易,重骑兵,死战杀敌。”眼见敌军心生了退意,霍十一冷哼一声,身旁的传令兵挥动旗帜,严阵以待的重骑兵带上面甲,悍然杀出。
敌军已是疲惫,但是霍十一麾下的重骑兵却是养精蓄锐,等待已久。自然是如虎入羊群,但是群羊多了,也能挡住猛虎的脚步,为了挡住敌军的进攻,霍十一只留下了重骑兵,其余的兵力全都投入了战斗,此刻也是疲惫之师。
双方各自响起鸣金之声,退兵暂歇。隔着一道由尸体组成的分割线,双方士卒盘膝盘膝坐于地上,吃着提前准备好的炒粟米,补充着体力,为稍后的战斗积蓄着力量。
单良平便是其中的一员,他本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后来被征到了军中。被长官告知他的存在十分重要,甚至能关系到两军的胜负,若是他不卖力死战,他的妻儿老小就会敌寇所欺辱。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为何会这般重要,但是为了妻儿老小,单良平还是毅然决然的拿起武器上了战场。在他看来,三位王爷没有理由来欺骗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单良平知道对面的敌军会妖术,有能从天而降的巨大铁球,但是他也不害怕,因为他有三位王爷赐下的护身符,专颇各种邪祟。更何况,他在战前还将王爷赐下的黄符纸烧成了灰,喝下了肚里,足以保证他刀枪不侵。
他知道营地有传言说王爷在骗他们,脖子上戴的护身符和肚子里的毛毛灰根本没有用处。单良平也看到过同袍被刀枪砍死,也曾看到过同袍被铁球砸死。但是在他看来,这都只是那些人的心不够诚而已,营中的谣言也只是为他们的不诚寻找借口而已。
单良平不敢去想王爷是不是在骗他们,因为即便发现了王爷在骗他们又有什么用处?他们其实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
将手掌上沾着的炒粟米一粒一粒的捡起放入嘴中,肚中的饥饿感少了许多,舔了舔嘴唇,还是没有吃饱,但是每个人的炒粟米都只有这么多,即便没有吃饱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休息了一会,就听见身后再次传来的击鼓的声音,单良平连忙从地上站起来,拿起兵器,再次随着大流杀向敌军。
霍十一抬头望了一眼云卷军的旗帜,没有太过瑰丽的刺绣,也没有艳丽的颜色,只有抽象的柔云和清风。旗帜原本是黑色的,但是因为沾染了太多的尘土,变得灰扑扑的,就连上面的刺绣都看不见了。
“击鼓。”霍十一缓缓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沉声说道:“云卷军,死战。”
“诺。”
云卷军没有多少人了,再打下去就要死光了,但是风云商给他的命令是守住红衣大炮阵地,等待援军,那云卷军哪怕是全体死在红衣大炮的营地前,也不会容许敌军踏入营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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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快了。十一,一定要撑住啊。”风云商的余光瞥向沙盘上的红衣大炮营地,不管心里再如何的焦急,他的面上也必须是云淡风轻。
终于,一名禁卫军士卒快步跑入中军大帐,单膝跪在风云商的面前,低声说道:“王上,前营大部分已经被敌军占领。”
风云商陡然抬头,厉声喝道:“放火箭。”
“诺。”
远远隔着一百五十步,弓兵士卒点燃浸了火油的箭矢,搭在弯弓上,抛射而出。
一根带着火焰的箭矢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落入营帐之中,点燃了营帐。不知为何,营帐很轻易的便燃烧了起来,一点一点的被火焰吞噬。三王一方统兵的将军眉头轻微皱起,用火箭点燃营帐,固然能阻挡他们进攻的步伐,但是同样也会波及整个大营,无异于饮鸩止渴。
这位将军清楚,自己远远还没有将敌军逼到必须如此一搏的程度。担心有诈,正要下令前面的士卒撤退出来,就听到了爆炸声,惨叫声。而后爆炸声和惨叫声迅速的蔓延,最后整个前营竟然都被大火吞噬了,而伴随着大火的就是爆炸声和惨叫声。
“中技了。”这位将军的脑海中满是这四个字,慌乱间下令撤兵,却见己方的士卒根本无法再保持阵型,各自散乱逃命。
风云商在听到爆炸声响起的瞬间,便低喝道:“传来东御将军,立卡带兵十万前去救援红衣大炮营地。”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