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他师父竟精习先天大衍神术,所有前因后果俱早算出。函中大意,是说他自幼好道,不合将路走错,误入旁门。一任平日留心戒备,无如所习不正,有时仍难免罪孽。收徒以后,尽管洗心革面,但奈何大劫将临,已难挽救。他虽费无数心力往长夜岛,并非是想完全免难,不过希冀以诚格天,免去形神俱灭而已。
他的两个徒弟,一个是孤苦贫薄的丐儿,一个是幼遭孤露,为一恶僧收养,日受磨难的小头陀。根器皆都不佳,是他的苦心造就,使他们跟随自己受尽艰危辛苦,于此生修积下根行,以备转世之后,再做师徒,同归正道。之前让二徒前来中土,实则是故意令他们来此应劫,不特事俱前知,连二人所遇何人,均经算出。
那古正看完柬帖之言,方始恍然大悟,益发非要兵解不可。我怜他心诚,知是定数,便不再勉强。说也真巧,刚使他兵解,便遇见一位老前辈,本是来此赴会的,听我一说,大是赞许。知我无暇分身,竟把元神要去,不辞跋涉,为他寻找好庐舍去了。
此果我除孝敬家师和赠妙一夫人尝新,尚余十个在此。我闻这果皮薄如纸,一拍即裂成大瓣,外皮色如碧玉,内藏多颗质如荔实,色似火齐的无核朱实。未吃时,层层之间形如一朵瑶台莲花;吃到嘴里,作桂花香,凉滑脆腴,芳腾齿颊,甘美无与伦比。但未尝过,不知是与不是。”
说着,玉清大师已把六个丹榴放到峰顶大石之上,众人看那桂府丹榴每个都大约尺许,颜色碧绿,圆形六棱,看去皮薄鲜嫩。
玉清大师伸手一指,只听沙沙连声,六个丹榴全数开裂。每个六瓣,各现出一层层六角的榴子。每颗约有七八分大小,圆润如珠,色红如火,粒粒晶明,朱碧相映,鲜艳已极。
众人各掰了一瓣,到口一尝,果然甘腴凉滑,齿颊流芳,质如荔技,而脆美过之,玉液琼浆,未必胜此。纷纷赞妙不置。
袁星适送酒脯到来,玉清大师分了一瓣与它。又命它带两个去,一个给仙厨诸人尝新,一个分给芝仙、袁化和古神鸠等诸仙禽。
虽然在修道初期,多食人间烟火有碍修为,但因此时正值开府盛会,各家同道好友难得聚在一起,且在座诸人大多年少贪嘴,所以众人皆大快朵颐。只有严人英除吃了一瓣丹榴外,那果酒肉脯只是浅尝辄止。
李英琼在一旁看见严人英不动酒肉,当即问道:“严师兄怎么不吃呀?”
严人英笑道:“我等不像师父和朱师伯、白师伯他们那样修为精湛,可以免受五谷轮回影响,所以这等人间烟火还是少用为妙。”
齐金蝉正将一块肉脯塞进嘴里,闻言当即道:“严师兄什么也跟我姐姐一样,学得一身假道学。大家又每天都聚在一起喝酒吃肉,偶尔尝之,又有何妨?”
齐灵云这时从旁道:“严师弟所言本是正理,蝉弟何故胡搅蛮缠,还扯到我身上?虽是偶尔尝之,但凡事都不应过量,还是要有所节制的好。”
齐金蝉又拿起一块肉脯,“哼”了一声,狠狠地塞入口中,似乎是在故意跟齐灵云作对。
齐灵云见状,登时气得浑身发抖。
玉清大师笑看灵云姐弟斗嘴,笑道:“好了。人英所言虽然不错,但眼下正值开府盛会,大家难得欢聚在一起,灵云也不要太过苛责了。只要不是沉迷于口腹之欲,偶尔多吃一些也是无妨。”
玉清大师虽然为人和善,爱和众小辈谈笑,但她毕竟是长辈,此时她一发话,其余诸人也便都不复多言。
只是经过这番争论,众人虽还继续吃喝,但已不像刚才那样狂吃海喝,皆都有所节制。
就在众人品酒尝果之时,白云大师的小弟子云紫绡突然凑到严人英跟前道:“这位是严师兄吧。小妹云紫绡,多谢师兄赠剑之德。”
严人英知道她说的是自己赠送白阳剑的事,当即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妹,互相帮助,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云紫绡俏脸微红道:“不管怎么说,还是多谢严师兄了。若不是师兄帮忙,小妹还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得到一口心仪的飞剑。”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有人插嘴道:“怎么?这位师姐也受过严师兄的相助吗?”
严人英扭头看去,只见罗鹜和裘芷仙正双双从旁边靠过来。
严人英向两人点点头道:“之前我就见二位根器不浅,早晚是我辈中人。不想才几个月不见,二位便踏入仙门了。”
裘芷仙道:“这还要多谢当日严师兄相救之恩,否者小妹早已命赴黄泉,哪里还能有我夫妻今日?”
云紫绡闻言当即好奇的问道:“怎么?严师兄救过这位姐姐的命吗?”
裘芷仙点了点头,当即将当初自己去成都探亲,却在中途被妖人掠去,最后被严人英救回,因而摆脱失身丧命之劫的事说出。
裘芷仙说完后,再次向严人英致谢道:“若不是严师兄当日相救,我还不知要遭遇多少屈辱?真个生不如死。”
严人英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我辈风范。当日之事,只是恰巧被我遇上。我相信在座的诸位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任何一个人遇见了这种事,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接着,严人英话锋一转,向裘、罗两人问道:“对了,你们是怎么拜入伏魔真人门下的?”
罗鹜和裘芷仙对望一眼,说道:“此事就说来话长了。”
接着,便将事情原委说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