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到此,蒙雾的脑子也总算是转过弯来了。
她虽长年混迹沙场,但也是知道官场黑暗,但却没想到居然能黑到这种地步。
尹君现在已经是林家的人,是他们的一份子,但林寿居然还打这样的心思,简直是丧心病狂。
都说林重炎可恶,可有其父必有其子,林重炎的恶是明面上的,大家都知道;
而林寿大家也当他是深不可测,哪能想到,他的心居然也是这般的黑。
他的城府,甚至要比林重炎深得可怕。
蒙雾觉得悲哀,他为尹君悲哀,居然嫁入了这样的人家。
姜晚倾则是比蒙雾较为澹定,因为她从未从林寿身上看到过一丝有关于人性的美好,他平日只是会隐藏罢了。
而面对这林寿的咄咄逼人,姜晚倾也显得较为澹定:“相爷,您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呢,这尹君我很有把握救得活。”
“我不知道你们再说什么,我只知道你们要么把人带走,要么立刻滚出我家。”
尹君活着或者是死了,这都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林寿是不会在乎的,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在打伤尹君的这件事情上,他的儿子会不会被重罚。
蒙雾看穿了林寿的内心所想,冷笑:“有你这样的父亲还真是可悲,只知道生,不知道教育,不知林重炎生在林家,是你的悲哀还是林重炎的悲哀,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简单的一句话,瞬间不知道触碰到了林重炎心里哪儿一根敏感的线,他的神色忽然变得十分凶狠:“蒙雾,你说什么,本官到底也是丞相,你这是跟丞相说话的态度吗。”
“今日你是丞相,他日就未必是了。”
蒙雾虽然支持皇室,但却也从没有跟相府的一脉权势有过任何对抗或者冲突,这样的话,无疑是在向林寿宣战。
林寿眉目一沉,脸色也阴沉得都快滴出水来。
姜晚倾则是按兵不动。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拖。
拖延时间,等待救兵。
而林寿却已经没有了任何耐性,他怒火之下直接将桌上的茶杯都扫落在地,愤怒到:“滚、你们都给我滚——来人,把这些个人都通通给我赶出去。”
林寿直接抛下狠话。
话音一落,暗处立即有更多的相府的护卫涌上来。
林寿果然还留着一手
姜晚倾皱眉,连连后退,蒙雾看了他一眼,还奇怪红玉为什么不跟在姜晚倾身边保护她。
姜晚倾不会武功,无人保护,这对蒙雾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因为她没有办法一边对抗这些个护卫,另一边保护姜晚倾的安全。
而就在她才有这样的顾虑时,暗处忽然跳下几个死士冲进了现场,他们能带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杀气,团成一个圈,将姜晚倾护在了圈内。
那是凤南靖调遣派到姜晚倾身边的精兵死士。
蒙雾松了一口气,而下一秒便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去攻打这些护卫。
姜晚倾被死士护在了安全区域,而虽然她知道如今很安全的,但却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再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而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院子通往前厅的十字路忽然迎来了一大批军队,他们都手拿火把,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走过来。
为伍的,居然是身穿铠甲的盛准。
盛准神色冷硬,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气场,像极了上阵杀敌的将军,气势汹汹,又霸气威武。
姜晚倾看着闯入的盛准,忽然就松了口气。
还好来得及时。
林寿一愣,显然是没想到盛准会出现在这里,而他疑惑的话还没问出口,人群中,忽然跑出来一个身着华服的蓝衣女人。
那女人不顾危险,三两步的跑到了林寿的面前扬手啪啪两下,两个耳光就稳稳地落在他的脸上。
林寿起先是错愕,之后又是发怒,就在女人扬手挥下来第三个巴掌时,林寿便倏地抓住了对方的手。
“长公主,你要是再胆敢放肆,本相就不客气了。”
长公主双目一眯,根本没将他的话听进去,她带着一身的愤怒,用力的推开了林寿的手,狠狠的又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林寿,你到底把我的女儿怎么样了。”
林寿勐地一僵,显然没想到长公主知道得这么快。
他心里晃了一下,又看了一眼盛准与他身后浩浩荡荡的军队。
盛准是带着皇宫里的禁卫军来的,那是不是说明,太后跟皇帝也知道了尹君的事情?
可这怎么可能,这个点,皇城门早就落下了……
“南燕的律法第二百三十五条,皇城门一到子时就必须关闭,皇城门代表着宫规的严谨以及神圣不可侵犯的皇家,无论如何都是不可以开启的。
但南燕律法第三百四十一条也说了,若是储君与一个位列三品以上的官员一起出现在城门前,在紧急事态的情况下,是可以破例的。”
旁边一直静默的姜晚倾忽然开口,她微微一笑,看着错愕不止的林寿,嘴角上扬的弧度十分的讽刺,“看来林丞相的是老煳涂了,
身为第一文臣居然连南燕的律法都给忘了。”
一旁的蒙雾错愕的看着姜晚倾,很惊讶。
其实当她瞧见盛准身后的红玉时,就知道这些人都是晚倾让人去通知的,这就不难怪为何红玉不守在晚倾身边了,只是她不知道,晚倾居然还知道南燕的律法。
不仅林寿记不住,就连她这个严守规矩的将军也记不住南燕的律法。
这南燕的律法有整整一千多条呢,这哪里能记得住,而且背下那么多律法平日里也用不上,他们又不是状师。
可她作为一个寅朝的王妃,
居然还知道得这么清楚……
林寿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而蒙雾忍不住小声的问姜晚倾说:“你还把南燕的律法背了下来?真的假的。”
“你看我说得那么条理清楚,像是假的吗。”姜晚倾略微得意的朝她挑了挑眉,“你以为我平日在房里练习书法,抄的是什么。”
南燕到底不是寅朝,姜晚倾作为一个外乡人也不了解这个地方的规矩,而律法是作为人的最基本的准则,她不懂南燕规矩不要紧,每日练习书法时,抄一抄就好了。
别的不说,在这一年多里,姜晚倾每日练习书法,别说记得清楚这南燕律法,甚至都能倒背如流。
寅朝的律法她都没记得这么清楚。
没办法,她是来南燕办事儿的,可不能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被人找茬,那她就只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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