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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太医这边也十分紧张,他望着旁边准备的女人,不免心中担忧。
他是摄政王的心腹太医,对他们二人的事也算知情,虽并不太懂他们的感情究竟如何深刻,可她如今的精神状态……看着的确不太好。
那个低头准备器具的女人看似冷静,一丝不苟,可她其实浑身都绷得紧紧的,脑门跟脖子甚至都爆出青筋,双眼更是猩红得厉害,可居然却没有一滴眼泪,她紧绷着一根弦,彷佛是游走在崩溃边缘一般,似乎只要那么一点点,她就会神经崩溃,变成疯子。
顾太医担心问:“你还好吧?如果你撑不住,就不要勉强,这两只箭逼近心脏,不能有万一。”
“我不行?那你可以吗。”姜晚倾眸光冷冷地扫过他,就连面部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少说废话,过来帮我。”
顾太医蓦然,在旁边帮着她。
姜晚倾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可望着榻上那个满身鲜血,面容却毫无血色的男人,她的呼吸就又重了一下。
冷静,她现在必须冷静,不能慌,更不能崩溃,她现在是个大夫,不是姜晚倾。
她重重地闭眸,深呼吸,睁开眼,将手中的刀子没入了男人的身体。
这里没有麻沸散,也没有藏香,血肉被隔开,男人闷哼了一声,剑眉紧蹙在一起,可他也只是眼皮动了动,手脚毫无反应。
姜晚倾拽着一丝理智,强逼着自己镇定,不去多想此刻眼前男人在她心里的位置,她紧绷着一根神经,刀子的没入,鲜血的崩裂,让她的双目越来越红,贝齿也咬得越来越近,苍白的嘴唇甚至还弥漫出一丝红色。
一旁的顾太医充当起助手的角色,给她递刀子、擦汗、以及听她的命令下药。
凤南靖的心脏生长位置特殊,鲜血的流动也与他人的不同,弓箭虽逼近心脏,对箭头的取出也十分困难,但流血量不似旁人那般地多,这场手术,勉勉强强,还算顺利。
姜晚倾聚精会神,注意力集中,每一个动作都精准且利落,一开始男人的闷哼声还会让她分神,可后来她就好像麻木了一般,彷佛床上的男人与她毫无关系,或生或死也毫不相干,动手术的动作连贯利落,不因为男人的身份而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顾太医满头冷汗,对于姜晚倾强大的自信力以及专注力也十分地佩服,若换做是他,此刻生死未卜的是自己的挚爱,也绝对做不到跟姜晚倾这般镇定自若。
这场手术是漫长的,因为弓箭靠近心脏,不能有半寸的差错意外,将两颗箭头都完全取出后,已经是半个时辰的事情了,就连一旁站着的顾太医也有点累了,可看着仍旧专注认真的姜晚倾,他心里是真的佩服,而这次看着她救人,自己也算是上了一课。
他从来不知道,弓箭的取出居然可以这么慢,以前他们中刀中箭,都是直接拔出,而不是这样一寸一层的解刨小心取出,就连那个割肉的仪器他也是第一次见。
姜晚倾完全取出那两个箭头时,也稍稍松了口气,脸上终于也露出了疲倦。
只要箭头完好的取来,这场手术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接下来的后续处理,并不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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