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相拥,美丽无比。不过当时偏偏忘记了一点,就是开凿一口井。留仙提议补一个,石仲坤不想铲掉周遭任何一寸鲜花,怎么说都不同意。
于是最后则是由留仙隔三岔五为老爷子从自家井里打水灌入水缸。虽说这点事情对于留仙来说压根不算什么,可是一来二去的终于还是让石仲坤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最终还是提出给自己凿一口井,别让这把老骨头给荒废了。
众人便在距离屋子几十步外一片相对鲜花较少的地方打了口井。不过井是打了,留仙又岂会让石仲坤每日里自己打水,更何况那位置实在是有点远。于是他还是过几天从自家的井里替石仲坤打水。而那口新井从开凿至今约有半年的光景,还一次都没有用过。
正说着,怜月已经端了一碗粥走了进来,剑臣抢着要喂石仲坤,众人也不再阻拦。霜姑又仔细替石仲坤诊视了一番,发现他体内的毒素与魔性已然清理了干净也就放心地跟着离去。
客厅里,留仙问隋梁道:“大哥,你经得多见得多,这事你怎么看?”
“霜姑在这里,我这后辈哪里敢随便多言。”隋梁冲着霜姑憨憨一笑。
“客气了,”霜姑微笑道,“尊驾虽然寿数比不上我,可是说起来我们却远不如尊驾经历过这许多的颠沛流离,许多地方可还稚嫩得紧呢!”
隋梁冲霜姑抱了抱拳,继而道:“我方才仔细回想了一下,石大人这口井乃是我亲自开凿的。只不过自从开凿之后他似乎就从来没有用过。”
“嗯,似乎是,”留仙点点头,“之前都是我替大人去打水,唯独就昨天因为剑臣贪玩给耽搁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我们去看看那口井,”隋梁道,“看看是不是这井里有什么怪异。”
说罢,隋梁便与留仙、霜姑一道向那口井走去,怜月则是听见里屋剑臣的叫唤便不再陪同。
可就当他们三个刚走出门,霜姑无意间瞥了一眼那口水缸道:“且慢!”
来到水缸前,霜姑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会儿,留仙问道:“母亲,难道这缸有什么问题么?”
“不是缸,而是这井水,”霜姑道,“适才我就感觉有些古怪,不过可能是被石大人呕吐的秽物遮盖了气味,没有察觉这水缸里头的异常。现在看来,这井水之中却是魔气非常,似乎还有不小的毒性。”
“毒性……”留仙舀了一瓢水,放到鼻子前仔细嗅了嗅,突然一皱眉,“母亲,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气味很熟悉?”
“方才我就有这个感觉,无论是毒性还是魔性,”霜姑道,“我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
可是三人在水缸边好一会儿,却什么都没有想起来。来到了井栏外,就见这井栏一切如昨,没有丝毫坏损的迹象。上面的那个顶棚看着还很新,此刻太阳才刚升起不久,显得湿漉漉的。
“母亲,你看这里有什么异常么?”留仙问道。
“嗯,没有,把井盖移开看看。”
隋梁闻言顺手把盖子挪到了一边,猛然间就听霜姑“啊!”了一声,身子向后退了好几步,而留仙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隋梁问道。
“母亲,难道是毒鸟?”
“气息极像,可是为何会从这井底下冒出来?”霜姑道,“难道当年五毒潭之上我们竟然没能将这祸害给彻底剿灭么?”
“不会啊!”留仙掰着手指头计算道,“都十多年过去了,这期间一直都没有这妖魔的消息,而且当年吞食那五毒潭的幼雏也都是母亲亲自下的手啊!”
“这就奇了,”霜姑托着下巴沉思起来,“到底是什么缘故呢?”
“要不舀一桶水上来看看?”隋梁问道。
“好!让我来。”留仙说着便取来水桶打了一桶水上来,水桶刚接近井口连隋梁都觉得一股子可怕的气息扑面而来,虽然他感应魔气的本领远不如灵蛇,可是这水里的魔气却着实骇人。
霜姑示意隋梁先行退开,自己则探手入水桶,掬了一捧水仔细辨认了一会儿道:“不对,这气息里头似乎还混杂着其他味道,而且闻着似乎都是各种毒虫。”
“这毒鸟体内有这样的气息应当也不奇怪啊!”留仙道。
正在这会儿,忽然间三人就觉得脚下微微震动了一下,留仙一个没站稳,将个水桶自井口直直坠了下去。就听“噗通”一声响,继而那震动又开始剧烈了起来。霜姑探头朝井里一看,只见水面上正翻腾着无数的气泡,仿佛这井水被煮沸了一般。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听井底下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道:“是哪里来的杂碎,打扰我的好梦,简直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