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几人一抬头,就看眼前走来一人,正是柳留仙。
这一下可是他们给吓得不轻,留仙的本事在部族里头可是人尽皆知,尤其是诛杀毒鸟的功绩在当时还是孩子的这群年轻人的耳中成日盘旋,再加上他那一身可怕的毒血,从而让这些孩子自幼便对留仙又敬又怕。更何况族里谁都知道留仙与张箭乃是莫逆之交。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们……我们……啊对了对了,刚才风沙太大,我们嗓子很是不舒服,所以就……”第一个人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绞尽脑汁狡辩着,“柳大人是来找张吉……”他张箭的名字几乎就要完全说出口,生生把最后半个音给吞了下去,并改口道,“呃找我们师父的吧?看!他就在那儿!”
说着这人急忙转身举手指了指城墙,同时扭过脸不敢正视留仙的眼睛。其余几个人也尽量侧过脸颊,或是微微将脑袋低下。
留仙如何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虽然对他们多少是有些厌恶,可终究带着一丝颇为复杂的心绪。他从腰力取出羊皮袋,喝了口酒,鼻子里“嗯”了一声,便从他们几个身边走了过去,压根就没有多看他们一眼。走了几步还能听到身背后传来碎步小跑的声音。
“怎么了兄弟,”留仙来到张箭身后,手搭在垛口,看着沙漠之上那一轮橙红色即将被夜色吞没的夕阳,“每日里看夕阳你还看不够么?要不要喝两口?”
“不了,我今天不想喝酒。”张箭苦笑了几声。
“怎么?是因为那几个家伙么?”留仙又瞥了一眼,那群人只剩了几个影子。
“他们?我可不在乎,只是哥哥啊!”张箭突然转过脸冲着留仙正色道,“你可曾听见有什么怪声么?
“怪声?”留仙闻言就是一愣,继而道,“哪里?现在么?”
张箭依旧扶着垛口看着远处,此刻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天地似乎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昏沉之中。
“嗯,现在似乎没有,”张箭这会儿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击着,“大概就在你刚才走上来的时候有那么几声响动。”
“是么?那看来是被我的脚步声给掩盖了,”留仙道,“这会儿还有么?”
“没有,安静得很。”张箭喃喃道。
“哦?那如果再有和我说一声,”留仙说着又喝了口酒,继而把羊皮酒袋在张箭眼前晃了晃,“怎么?真的不喝一口?”
“不了,”张箭依旧婉拒道,继而又重复了一句,“还是不了。”
“你到底怎么啦?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留仙道,“就算是因为那几个家伙,以你的脾气不至于这样吧!这些年我们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振作点!”
“振作……我倒是想……”张箭漫不经心地回答着,突然话锋一转问道,“留仙,还有几年?”
“几年?”留仙无奈地耸了耸肩,“兄弟你今天好生古怪,问的问题都是没头没脑的。什么几年?你到底说的是什么?”
“不是听七尊者说你和剑臣几年后就要去沙漠那里么,到底去干啥?还有,这昔日的绿洲平原还有变回去的那一天么?难道真要这样永远荒漠下去么?”
“呵,你问这个,”留仙一笑,“说起来我自己都不清楚。算起年头大概还有七八年的样子。至于究竟要去做什么,我可是不清楚。问七郎,他也不肯说,总是答复我这是天意,天机不可泄露。至于你说这荒漠么,我更是毫无头绪了!”
留仙说完,正准备听张箭搭茬,不过却见他正在发愣。留仙倒也没在意,便接着道:“这事情也着实古怪,你说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也没啥,可为啥还要搭上一个剑臣。我总在想,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和剑臣一道离开,月儿怎么办?你说尽管月儿乃是灵蛇,这寿命是不愁的。可是真的到了那一天,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和她再在一起的时候。好日子啊,过一天是一天,好好过,别想不开。兄弟你也是,何必每天愁眉苦脸的?来来来,喝一……”
拉拉杂杂说了好一通,留仙这才发觉张箭压根就没有注意自己再说什么,看他的模样似乎实在聆听着什么东西,于是他急忙问道:“兄弟,怎么……”
“嘘!”张箭急忙将食指竖在嘴唇上,微微瞪了留仙一眼,似乎在说“你太啰嗦了!”
“怪声?”这俩字留仙没有说出口,完全是冲着张箭比划口型。张箭点了点头,留仙也凝神聆听起来,可是好一会儿却什么都没听见。不过他不敢再打扰张箭,便在一旁喝着酒慢慢等着。
“没了,又不见了,”张箭说着转过脑袋冲着留仙道,“酒,还有没……”
就在张箭说话的瞬间,那留仙刚好一仰脖,将酒袋里最后的一滴酒送进了嘴巴。而留仙也听见兄弟的话,一时间颇是后悔自己的“贪婪”,竟然都没有给兄弟留一口酒。只见他颇是尴尬地道:“没……没了。你不早说,刚才问你你说不喝的。”
“此一时彼一时嘛!”张箭双手一摊,“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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