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
“我总得要顾及隋大哥的面子,你说不是么?于是……现在的灵儿可是‘猖狂’得紧。不过当着你的面是看不出来的,那天后来你看他乖巧的模样可都是做给哥哥你看的呢!”
“嚯!这小东西!”七郎听了不禁一声惊叹,也不知是出于惊喜还是惊讶,“如果不是你这样说我可真的没有发觉呢!”
“所以啊,有了隋大哥的袒护,那小子在谷里当真可谓畅行无阻。你们灵狐一族对他那可是恭恭敬敬的,由于我忙着修炼,也不怎么去里头,现在我估计,他们对灵儿比对我还要敬重呢!
“虽然灵儿本性不坏,我也不用担心他会闹出什么大事来。可是长此以往,对于他的性子恐怕有百害而无一利呢!之前也是我的过失,老想着你的三年之约,于是就拼命练功,对于他的那些毛病可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如今我才想尽快回去,回去好好管束管束他。哥哥你觉得呢?兄弟我说的对么?”
“嘿嘿!”七郎听了梦鸿的说辞不禁一阵哂笑,故意舒展地伸了个懒腰,却没有回答梦鸿的话。
“怎么了哥哥?”梦鸿见七郎这古怪的神情心里倒是有些打鼓,“难道你不这样认为么?还是说你觉得兄弟我压根就说错了?”
“嗯,也不是,我只是在想你适才的那句话。”七郎缓缓道。
“哪一句?”梦鸿自己也回想了一下。
“就是对他的‘性子’有百害而无一利那一句,”七郎说着仰着脖子转过脸,用眼角看了看梦鸿,“我可记得刚才某人的性子也是古怪得紧,因为一片鳞甲竟然放火去烧别人。”
“啊!”梦鸿听得这一句顿时脸上如同火烧一般,当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七郎见兄弟一脸的窘相,心中倒也有些不忍,上前拍了拍梦鸿的肩膀道:“兄弟,说起来你也真是多虑了。”
“哦?此话怎讲?”虽然梦鸿不怎么喜欢听说教,不过这会儿涉及闻灵,他还是乐意多听一下。
“隋大哥是怎么样的人,我比你要了解,他绝不会是那种对孩子宠溺无度的,当然,他喜欢灵儿是无可厚非的,别说是他,我都喜欢得紧,”七郎道,“而且啊兄弟,灵儿会长成什么样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我可以决定的呢!”
“这……哥哥为何要这么说?难道我不该对他好好管束么?”梦鸿闻言颇是有些不解。
“并不是完全不要管束,而是严加管束。兄弟你瞒不过哥哥我,我相信你平日里对灵儿可是有点严苛吧!”七郎说着颇是认真地看着梦鸿,“那天饮酒的时候,我见灵儿对你多了几分敬畏,可是少了几分儿时的亲昵呢!”
“唉……什么都瞒不过哥哥的眼睛!”梦鸿被说中心事,不禁痴痴发愣。
“其实兄弟你压根就无须担心,一个人要长成什么样子并不是由别人能决定得了的。”七郎似乎在说着自己的事情一般。
“那是靠什么?”梦鸿这会儿也被勾起了兴趣。
“靠他自己。”七郎道。
“自己?”梦鸿闻言颇是将信将疑。
“不错,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只是因为他原本就是这个样子。”
“哥哥什么时候说话变得那么高深了?”梦鸿笑道,“兄弟我都快跟不上你的步伐了。”
“是么?那我给兄弟举个例子,”七郎想了想道,“兄弟还记得那个‘驩疏’么?”
“驩疏?啊!,就是哥哥所说的那个独角马么?”
“是啊,这驩疏生长在极北苦寒之地。所以他们的独角对于灼伤有着奇效。可是这驩疏若是离开了极北,片刻的工夫就会死去。在旁人看来,极北苦寒之地岂是可以用来生存的,可这驩疏却离不开那儿。
“同样还有那嘉荣草,只有在雷灵与水脉充盈的地方才能生长,尤其是雷灵之力越是强盛,它治愈雷灵创伤的效果就越是灵验。可那雷泽雷灵之力最为强盛的地方,莫说是人族,连我当年都不敢轻易涉足。
“同样在南溟,在西陲,在昆仑,每一个在别人看来最为艰险、可怕的地方都有着属于那里独有的生灵草木。而若是将它们异地而养,则我相信,无一例外都只有死路一条。兄弟,我这样说你该懂了吧?”
“似乎听明白了,”梦鸿点点头,“哥哥的意思是,嘉荣草之所以可以生长在雷泽,完全是因为它是嘉荣草的关系。而我邹梦鸿之所以会成为邹梦鸿,也是因为我是邹梦鸿的关系!”
“对,就是这样!”七郎笑道,“哥哥我这一万多年的经历,看得还算比较透彻。这生灵若是想要有所作为,草木想要成材,只需要按着自己的本性慢慢长成即可。并且这长成并非是依靠了别人的悉心栽培——那样没准会坏了那幼苗——而是自得天机自长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