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向李画敏说告辞的话,快步跟随大太太走出厅堂。思源村跟随来的奴婢们,争先恐后地逃出厅堂,唯恐落在后面遭殃。
李画敏没有强留。走了也好,省了一席酒宴。不过,就这般轻轻松松离开?休想!
“哎呀,大老远地来,怎么说走就走了。大太太,二太太,请用过酒宴后再走不迟。”
李画敏这位好客的主人,慢悠悠地跟随在思源村的众人之后,一叠声留客。眼见自己越是挽留,思源村的主子奴仆们跑得越快,暗乐,扯开嗓子更加热情地留客。谁敢滞留?大太太、二太太行动笨拙累得气喘吁吁,三少奶奶只顾逃命一不留神将婆婆撞倒,婆媳两人摔倒地上,几个丫环拉起婆媳二人拽着往外跑,一些奴婢们慌得忘记了规矩,越过几位主子跑前面去了。
乱七八糟,仓惶逃命。
李画敏尽情欣赏,几乎要仰天大笑,瞟见身后跟随的丫环们,为了保持主子的光辉形象,忍了。
思源村的太太少奶奶以及奴婢们跌跌撞撞、连滚带爬跑到外面大庭院,仓惶爬上马车。偏李画敏在后面不怀好意地高喊:“别走,等一等——”。慌得几辆马车争抢着朝大门冲去,唯恐迟一秒钟就遭不测。
马车窜出赵家大门,失去了踪影。李画敏再也憋不住了,捂着嘴巴笑弯了腰。身旁的小丫环们不知所措,面面相觑。跟随赵二老爷、赵世勇等人的小厮、车夫,目睹了李画敏玩猫戏老鼠把戏戏弄自家的女主子们,又看到她毫无形象地大笑,都傻了。
小鬼什刹在李画敏耳边轻轻转述外面的情况:
“敏敏,她们发现了扔在大门外的管事媳妇,将管事媳妇抬上马车拉走了。”
“敏敏,她们一个劲地催车夫快点,差点儿撞倒从地里回来的罗二伯,让我及时阻止了。”
......
庭院旁的阁楼里,赵世宇黑着脸旁若无人地饮茶,赵二老爷识趣地不再提月娘成亲的事,改跟赵世宇谈论生意经,但是挖空心思跟无忧大院的主人套近乎,换来的只是几声淡漠的鼻音。赵二老爷很不甘心,他此行目的有二:一是阻止月娘成亲;二是设法将赵世宇与思源村绑在一起,抱紧凶神的大腿,让无忧大院这棵大树为思源村的赵家遮风挡雨铺路搭桥。可惜,赵世勇、赵世华两兄弟并不理解赵二老爷的良苦用心,频频向二老爷使眼色,要告辞离开。
外面一阵嘈杂声传来。
有思源村的小厮进来禀报说,几位太太、少奶奶已经乘坐马车离开。赵世勇趁机提出告辞。赵二老爷纳闷,无奈向赵世宇告辞。赵世宇象征性地站立送客,客气的话都懒得说。
赵二老爷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临走时劝诱:“真的让你生母成亲?我劝你慎重考虑,不可一意孤行。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你要是改变主意,我可以保证,不仅开祠堂让你正式认祖归宗,还将你记在大太太名下以嫡长子的身份上族谱。你要是一意孤行,这辈子休想再登赵家大门。”
在一般人看来,一个庶出的男子,能够以嫡长子的身份上族谱,那是天大的荣耀;而被扫地出门,流落他乡,就是无根萍一样,随时被风雨颠覆。
可惜,赵世宇用冷笑作为回答。他不稀罕!
赵二老爷无奈,带领儿子侄子离开。
李画敏避到凉亭里,远远地看赵二老爷等人灰溜溜地离开,不屑地撇了撇嘴。耳边,小鬼什刹仍在喋喋不休地告诉:
“敏敏,她们的马车已经离开村道,拐上的大路上了。”
“哎呀,敏敏,她们开始诅咒你了。”
“诅咒?”李画敏皱眉。
思源村的几辆马车从村道拐上大路。马车内,在惊恐、愤怒中解脱的女人们,尽情地发泄。
二太太心有余悸:“真是个魔鬼!这样心狠手辣、蛇蝎心肠的女人,谁娶了她谁倒霉。”
三少奶奶回望长乐村方向,后怕不已:“天啊,世上居然有这样女人。我以后要离她远远的,惹不起我躲得起。”
“这个贱人,倚仗会妖术,敢对我们摆出这样嘴脸。李画敏小贱人,你肯定不得好死!有朝一日,你一定会被哪个狐狸精活活给气死的。”大太太恶狠狠地咒骂,因极度恼怒而面目扭曲。
三少奶奶咬牙切齿地:“这个小贱人,不就是比我们会生么?有什么了不起!这三个小野种,不会长命的,不是掉下池塘淹死,就是中毒七窍流血而亡。”
......
“该死的!”李画敏恼得两眼喷火,恶狠狠地:“将她们统统扔出马车外!将马车都拆毁了,让她们徒步回思源村。”
听小鬼什刹转述,李画敏气得杀人的心都有了,她暗暗发誓,不活剥了这群女人,就不姓李。虽然李画敏并不相信诅咒这回事,可是敢这样诅咒自己及亲人的实在该死!
哼,别以为离开了长乐村,姐就奈何不了你们。
走着瞧,到底是谁不得好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