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桌子冲月娘举杯子,语无伦次地说:“月娘,你有今天,我真高兴。”一仰脖子把杯子里的酒全喝了,这份豪爽劲让月娘、李画敏看得傻眼。
西倒座房的餐厅里,月娘、赵世宇、李画敏和裕叔心情愉快,边吃边谈笑。事先已经吃饱的欣欣和燕儿从外面进来,欣欣在撕一个鸡腿子,燕儿提一串荔枝,两个小家伙坐在靠墙壁的小凳子上,吃自己的东西。
西南角的廊屋里,奴仆们吃得正热闹。老爷说有喜事,加了许多的菜,三个车夫在喝酒,周妈妈她们几个无所顾忌地挑吃自己喜欢的菜。嗯,在赵家做事就是好,不必吃主人吃剩的饭菜,主人吃啥下人也吃啥。
午餐结束的时候,赵世宇已经有几分醉意,给每个下人赏了两个月的月例,让吃饱喝足的奴仆们兴奋不已。
月娘、赵世宇和裕叔都有几分醉意,歇息去了。
李画敏有午睡的习惯,午餐后不久也回房间休息。
一觉醒来,已近傍晚。
晚餐后,赵世宇陪同李画敏在自家的大路上散步。
夕阳搁在西山上,在李画敏和赵世宇前面的大路上拉出两个长长的影子。大路边的九里香青翠碧绿,青青的花骨朵儿间偶尔有一两点洁白,梧桐树、茶油树枝叶茂密,青青的小果实挂在绿叶间。村中的大路上,不时有挑稻穗的人走过。私塾后背的大晒场上,传来稻穗脱粒时辗子转动时“吱呀呀”的响声。
走近村中大路的时候,从村外进来的几辆没有蓬的马车,引起李画敏和赵世宇的注意,两人站在原地观看。
李画敏看清楚了,赶着最前面这辆马车的人是罗振富。李画敏不屑地说:“这个家伙,还在替陈家做事。听说,陈家在长乐村的一百多亩稻田,都是由他帮助打理的。”
赵世宇皱眉看罗振富和陈家的马车,眉宇紧锁,寒光闪动。赶马车的罗振富分明看到赵世宇和李画敏,装作没有看到,只顾赶车往大晒场方向赶。
李画敏和赵世宇居高临下地观看南面和东南面的村庄,欣赏那房屋顶上的袅袅炊烟。
罗振富拉着几车的稻谷向村子外走去。在坤伯家大路和村中大路交岔口,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张锦继,张家的马车拐弯时横在村中大路上,就不动了。陈家的马车被阻在村子这边,无法通过,只得停下等候。
赵世宇最先看到这一幕,轻轻拉李画敏衣袖:“敏儿,你瞧。”
李画敏居高临下地往村中大路望去,看到罗振富举着马鞍,拉下脸强忍着怒火。张锦继从车窗里探头看陈家拉稻谷的马车,一脸的挑衅之色。有人挑稻穗回村,张锦继将马车向前进了一点点,让出米半宽的空隙让挑稻穗的人走过,继续挑衅地看罗振富。
明摆了,就是向陈家找茬。
张家的马车横在大路中,陈家的马车被堵在大路的一边,过不去。双方相持不下。
财叔、财婶挑稻穗回家,放担子后去找坤伯。
坤伯站在自家大门外,冲大路下猛喝一声:“阿继,你这是干什么?给我回来。”张锦继跳下马车,让车夫赶车回家,他自己站在大路边,瞪大眼看陈家的马车,恶狠狠的神色像要吃人。
李画敏站在夕阳下,饶有兴趣地看大路下的一幕。风水轮流转,曾经横行霸道的陈家,日子不好过了。
陈家的马车去远。张锦继看到赵世宇和李画敏,走了过去。
“阿宇哥,敏敏,我到你家的无忧大院做事,行不?”张锦继一走近,张嘴就求工作。
赵世宇不动声色:“阿继,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师傅的意思?”
“我父母哪里肯让我外出,老是逼我练武。我从小练到大,武功已经不错了。”张锦继悻悻的,好像是被父母亲囚禁般的苦恼。
猝不及防地,赵世宇把张锦继踹倒地上,对跳起来满身尘土的张锦继说:“阿继,你的武功还不行。回家练武吧。”
李画敏瞟瞠目结舌的张锦继,心中窃笑,随赵世宇返身回家。
赵家的灰沙庭院里,月娘和裕叔在筛晒干的稻谷,两人都坐在小板凳上,转动筛子,黄澄澄的稻谷在筛子中转动,筛子停歇时,秕谷都集中到筛子的正中央。月娘和裕叔除掉秕谷,把饱满的稻谷都倾到同一个箩筐里。
这份娴熟,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练出来的。
这份默契,不是一年半载就培养出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