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修剪整齐,李画敏居住的西大院更是窗明几净。周妈妈和兰花要做的活,只是做饭和洗衣,适当照料孩子,有大把的空闲时间,完全没有必要再买奴婢回来的。
当然啦,李画敏坚持留下兰花、不想另买个漂亮的奴婢,主要是不想让赵世宇有小姨娘。常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赵世宇身为无忧大院的主人,另拥有几间店铺、近千亩水田,在县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人们当面称他“赵爷”,背面叫他“凶神”,像容知县、林老爷和莫老爷这些有身份的人,都爱跟他套近乎。如今赵世宇待自己是一心一意,没有在外拈花惹草,李画敏却不敢掉以轻心。
防患于未然么,酿出祸时才哭鼻子已经迟了。
一天中午,容知县在无忧大院荷花池旁的阁楼宴客,请赵世宇相陪。为让宾客尽兴,容知县特别请了几个唱曲子的美貌小姐来相陪。有了几分酒意,喝酒的男人便不再满意美貌的小姐只唱曲子,叫她们来陪喝酒,有起色意的更将唱曲子的小姐抱腿上,你抿一小口我喝一下的同喝一杯酒调情。
赵世宇不理会这些唱曲子的小姐,只是独自饮酒。容知县左拥右抱地跟两个年轻美貌小姐作耍,突然看到赵世宇独自喝酒,推开其中一个叫她去陪赵世宇。赵世宇对这些风尘女子没兴趣,对走近的小姐淡淡的,那小姐不敢造次坐在旁边跟赵世宇说话。
“赵爷,你怎能让如此美丽的小姐坐冷板凳?”一富家公子在旁边嘲笑赵世宇不解风情。
赵世宇面无表情,慢慢地喝酒:“我赵某粗人一个,不懂这些。”
“赵爷,你仔细瞧瞧,奴家可配给赵爷你倒酒?赵爷不敢亲近奴家,想是怕太太知道不依吧?赵爷,你放心,太太她不会知道的。”唱曲的小姐娇滴滴地挨近,将香喷喷的腮儿靠地赵世宇肩膀上,一双大眼异彩闪烁摄人心魄。
“小姐,你说错了。我不害怕太太,是不想做让她伤心的事。”赵世宇看都不看靠在肩膀上的俏脸,移开肩膀,在刚才唱曲小姐挨着的地方拍打几下,好像嫌那里弄脏了。
唱曲的小姐抿了抿嘴唇,收起媚态,冷然问:“赵爷对太太一往情深,想必太太一定是个大美人了?”
“对!我太太她美丽动人,无人能比。”赵世宇朝西大院的方向望去,微微露出笑意。此刻,在那个庭院里,她是在满头大汗地做运动,还是怀抱孩子喂奶?或者,在睡懒觉。若不是相邻的屋子里风铃响动,她总是清闲自在的。
唱曲子的小姐嫉恨。过去,男人们见到她,总是心猿意马地恨不能一口把她吞掉,无忧大院的主人居然对她不屑一顾,正眼都不瞧她一下。唱曲子的小姐抿了抿嘴唇,轻轻说:“让奴家会一会赵太太。是什么奇女子,居然获得赵爷百般宠爱。”
赵世宇猛地转头,盯住唱曲子的小姐:“你一个沦落风尘的人,居然想拜见我太太?你不配!”赵世宇冲容知县拱拱手,走下阁楼。
容知县将唱曲子的小姐狠狠地骂一番,怪她得罪了赵世宇。容知县轻蔑地说:“凭你,就想见到凶神的太太?多少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要登门拜访赵太太,都吃了闭门羹。你?给她倒茶水都不配。”李三老爷坐牢时,容知县跟李画敏打过交道,对李画敏是又气又怕。胡家帮、飞刀帮一夜之间给李仙姑端了,容知县总觉得这事跟李画敏有关。因为领教过赵世宇媳妇的厉害,容知县才屈尊下降、主动向赵世宇示亲近。
西大院里。
房间里生起了火盘,小睡篮摆在火盘边,欣欣躺在睡篮里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个小脸蛋,睡得香甜。李画敏、周妈妈和兰花都坐在火盘边,李画敏看书解闷,周妈妈和兰花做针线。
小鬼什刹在李画敏耳边,轻轻告诉阁楼那边发生的事。
“真的么?阿宇他真的这般说?”李画敏眉开眼笑,心里那个甜,是吃糖果、喝蜜饯都无法相比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阿宇推开那唱曲小姐,对她说:‘我太太她美丽动人,无人能比’,那唱曲子的小姐说要见你,阿宇说她不配,怒气冲冲地走下阁楼,容知县劝他留下都没有答应。阿宇遇到阿豪,两人去看饭店刚刚买回的一批蔬菜,看人搬菜进地窖里储藏。”
“呵呵,这个家伙。”李画敏笑得刹不住,她弯弯细细的眉梢在笑,水汪汪的大眼在笑,抿紧的嘴角也在笑。
兰花傻傻地看李画敏微笑,被周妈妈一个瞪眼惊醒,低头继续做针线活。
这天剩下的时间里,李画敏不论是在庭院里漫步、在房间里看书,还是给孩子喂奶,唇边都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傍晚的时候,李画敏亲自下厨房,精心做了一桌子的菜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