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到被抓的手腕异样,悄悄挽起袖子瞧,手腕上红了一大圈子,不禁吐了吐舌头。幸好只是试探,要是发狠惩罚,这只手可能会被捏断了,李画敏惊心地望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子,警告自己:这是个危险人物!得避而远之,千万别去招惹他。
财婶看众人就要散的样子,急忙问:“坤伯,我家阿荣被打得浑身是伤,还被人挂在树上淋雨,此事怎么说?”
坤伯将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阿财嫂子,阿荣被谁打伤,你先问清楚他,不能因为你们跟赵家有隙,就说是赵家人所为。再说了,身为一个习武的男子,如果真是被女子打得全身是伤,还挂到树上去,叫他以后出外面,不要对人说是我的徒弟。”
自己教出的徒弟,如果真是被个不会武功的女子打伤,对坤伯来说,是奇耻大辱。
坐在坤伯旁边的坤伯母,见到坤伯生气了,瞟一眼财婶,轻轻哼几下:“刚才我就说过,阿荣不会是敏敏打伤的,他们还指责我偏袒赵家人,死死咬定是敏敏打伤了阿荣。你们说可笑不?我曾亲眼目睹敏敏背一箩筐的桑叶,累得气喘吁吁,可是阿财叔他们坚持说敏敏是武林高手。”
站在坤伯、坤伯母身后的众徒弟,纷纷议论开了。有人说,罗振荣有可能在外面偷了东西,被人修理,回来赖在赵家人身上要银子;有人说,罗振荣肯定是喝得分辨不出东南西北,连打他的人都看不清楚;更多的人嘲笑罗家人说话不经头脑,编出的故事不靠谱,荒唐可笑。
在场的议论都偏向赵家,财叔、财婶气得涨红了脸,阿富、阿贵、阿华和罗水秀羞得面红耳赤,坤伯没有发话又不敢夺门而逃。李画敏听得暗乐,忍笑悄悄拉赵世宇:“阿宇,事情已经澄清了,我们回家去。家中的牛棚还没有弄好。”
赵世宇向坤伯、坤伯母告辞,坤伯点头让他们离开。
“等等,他们不能离开。”财婶不肯放过赵家三口,“刚才我们问阿荣,是谁打伤了他,他用手指赵家,因受伤严重说话含糊,也许是我们听错了,打伤阿荣的不是敏敏,是阿宇。”
坤伯登时黑了脸,绷脸不说话。那些年轻男子,气得瞪眼看财叔、财婶,不相信世上竟然有这种不要脸的人。
赵世宇气极,恶狠狠地瞪财婶:“你们罗家人受伤,一定要我们赵家负责?!”
月娘气得指财婶骂:“你们罗家人,真是蛮不讲理!先是一口咬定是敏敏打伤了阿荣,坤伯保证不是敏敏打伤的,你们又来赖阿宇。要是查清不是阿宇打伤的,是不是又说是我打伤的?”
“自己的儿子受伤了,不问清楚,就来混赖我们。”李画敏弱弱地补一句。李画敏暗中偷着乐,这罗家人是蠢到家了,要是他们一口咬定是自己打伤的,坤伯可能会起疑心,暗中查访,现在他们改口,无疑中给人一个印象:他们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谁打伤了阿荣。
坤伯站起来,扫一下乱哄哄的院落,待寂静下来后,严厉地冲财叔、财婶说:“一把年纪的人,说话颠三倒四、反反复复,找个郎中给阿荣看,这事待阿荣清醒了再说。”
财叔陪笑:“阿坤兄弟,我那阿荣虽然伤得不能动弹,头脑是清醒的。这事已经惊动了你,索性一古脑儿问清楚了。我叫人把阿荣抬来,当你的面问问他?”财婶也陪笑央求。
坤伯同意。
很快,阿富、阿贵用一块门板抬来阿荣,放在坤伯跟前。
李画敏远望坤伯蹲下询问阿荣,坤伯不时朝自己望来,不禁吃惊。李画敏暗想:“我修理三只手时,无一人看到,此事只天知、地知、我知、小鬼知和三只手知。天地不会说话,小鬼不会指证我,要是三只手说我打他,我坚持说没有这一回事。旁人分不清真假的,没人能把我怎样。”打定了主意,李画敏放松自己,若无其事地瞧热闹。
坤伯招手叫李画敏过去。
李画敏轻松自如地走过去。汗!李画敏吓了一跳,门板上躺的这位,额头、脸庞、脖子、手脚等裸露的地方,没有一寸好肉,直挺挺地躺在木板上,乍一看像电视中的僵尸,恐怖!李画敏捂紧嘴巴,没有让自己惊叫起来:小鬼什刹不是说,只是轻伤吗?咋这样惨不忍睹。
坤伯问:“阿荣,真是阿宇嫂子打伤了你?”
罗振荣看到李画敏,吓得浑身发抖,哆哆嗦嗦地指李画敏:“她,她不是人,她,她是,是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