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宇看纠结不肯离开的李画敏,想了想后端小油灯到新房的小净房里,叮叮当当忙碌一会儿,把热水提到小净房内,对跟随来的李画敏说:“就在这儿沐浴吧。”
这小净房虽是用泥砖将房外屋檐截开一小段而成,可地面铺了层薄薄的灰沙,刚才赵世宇在墙跟下凿开一小洞,用来做浴室恰好。李画敏关上门,舒畅地泡在浴桶里让每一个细胞都彻底地放松。
光线朦胧的小天井里,水声哗啦啦地响,是赵志宇在沐浴。
月娘在厅堂里收拾东西,她不满地冲外面大声说:“阿宇,不管她过去过的什么生活,来到我们家就得习惯我们的生活。你别太纵着她。”她得提醒儿子,不能把新娶回的媳妇当宝贝一样捧着,小心纵得她无法无天。
“母亲,把小净房改为浴室也挺好的,明天我就把你这边的小净室改为浴室。”赵世宇不想就刚才李画敏沐浴的事说嘴。
李画敏换上短袖衣服,穿一条宽松的长裤子,躺在床上,边摇蒲扇边打呵欠。赵世宇进房,顺手关上房门。李画敏的困意全消,坐直身子警惕地望这个仅穿褂子和短裤的男子,一颗心怦怦狂跳,差点儿要蹦出咽喉。李画敏紧张地想:“他要干什么?已经说好了暂且不做夫妻的,难道他反悔了?”
赵世宇向李画敏温柔地笑了笑,在房间中蹲下,点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一股淡淡的清香在房间内飘散。
“你这是在干什么?”李画敏忍不住问。
“这是艾炷,可以驱赶蚊蝇的。”
赵世宇来到床前,望紧靠墙壁而坐的李画敏,只见紧身衣服勾画出女子玲珑的曲线,裸露的胳膊白玉般圆润,让赵世宇看得突然全身燥热。李画敏不敢望站在床前的男子,她目光落在身旁的鸳鸯枕上,支起耳朵留意赵世宇的动静,盼望他早点离开房间,这深夜时刻与一个陌生男子同处一个房间内,一个床上一个床下的相对,既暧昧又危险。盼了许久,赵世宇都没有离开的意思,温柔的眼神在李画敏身上来回移动。
李画敏得想法赶人了,她懒洋洋地打个呵欠:“困了,我想休息。”言外之意就是,你可以走了。
谁知,有人会错了意,当作某种暧昧的邀请,赵世宇笑了笑在床沿坐下,木床立即往下沉一沉。
“喂,你想干什么?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请你离开这个房间,我要休息了。”李画敏冒汗,急得把话挑明了,别等到某人扑上来再解释就迟了。看到赵世宇仍坐在床边不动,李画敏紧张得抱紧双膝,睁大眼睛盯住他,只从那粗壮的胳膊就可以判断出,若是出现硬对硬的冲突,自己绝对占不了便宜。
“可是,这是我的房间,离开这儿我没地方可以休息。”赵世宇柔和地望李画敏,试图说服她,“我们已经拜堂成亲,迟早都是夫妻的,你何必推却。我们成亲是仓促了些,没有什么准备。你放心,这些年我准备了足够的木材,我很快就会打造出一套新家具,过两年就可以建新房子了,我说到做到的......”
可是,李画敏对新家具和新房子不感兴趣,她只在意他是否守信用。李画敏摇头:“别跟我说这些。拜堂之前你就答应过我,给我一段时间,让我们彼此之间熟悉之后再做夫妻的,可现......你说话做事出尔反尔,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赵世宇哑口无言,怔怔地看李画敏,此刻的他只希望自己的新娘子不要太聪明,可以让自己糊弄过去。沉默了半晌,赵世宇方说:“可是我们家只有两个房间,另一个房间是我母亲的,她肯定不会同意让你跟她一道休息。”他一个成年男子,自然不可以跟母亲一起休息的了,赵世宇的言下之意就是,今天晚上要使三个人都有地方休息,李画敏唯有跟赵世宇同床共枕了。
李画敏柳眉轻挑:“你别骗人。我问你,过去家里来了客人,你们是怎样处置的?”
“若来了男客,就跟我同宿;如果来的是女客,就跟母亲同眠。”赵世宇轻轻松松回答,这个答案对他目前的利益没有什么损害。
“要是以后家中再来客人,你打算怎么办?”李画敏不好糊弄,她拥有二十一世纪大学生的智慧,可不是一个居于深闺的娇小姐。
赵世宇脸跨了下来,支吾了半晌才说:“要来了男客,就住在厅堂;要来了女客,就跟母亲同住。”
“那你就到厅堂里去休息。”李画敏那双闪亮的眼睛中,带有坚决的拒绝,又含有强烈的乞求。
赵世宇矛盾重重,理智告诉他,不要逼迫她加深她心中的恐惧,可另一个声音在心底提醒他:“今天晚上是你的洞房花烛夜,软玉温香在怀,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要辜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