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头探脑从洞里伸出头来,该做什么做什么。并不为失去了一个同伴感到太多的难过。它们早已经习惯了。而且鼠类都高产,新出生的地鼠能立即补回被猎食掉的数量。
继续往前走。不得不下来了。这片地满是洞,马一个不小心就会脚踩垮了洞,一个踉跄就可能摔倒。跟着马一起摔倒,并不是一个好事情。有可能摔得不巧,摔断了骨头。
大家也只有拉着马后颈的鬃毛走着,一脚高一脚低。时不时会踩塌地鼠的窝。回头看去,塌了的地方立即扬起了土。地鼠已经开始修复了。
进度一下拉低了,有点讨厌这些萌萌、肥肥的小家伙了。除了卖萌,它们并不能带来什么好处,又不能吃、又不能用,只有看看。
终于走出了这片坑坑洼洼的地,天也一下暗了,又要找地方过夜。
法力又一次派上了用处,很快地点燃了篝火,大家能坐躺下来。
“千寻,千寻。。。”斯内德将她喊过了神:“你好象心思很重,眼睛老是看着火,会疼的。”
“正在想一些事情。”她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天界对于人类可能就象我们一样,刚开始时是帮助信奉自己的一族,可到后来发觉可能是错的,所以不再帮助。”
“或者说,很多事情,原本可以用神灵来解释的,现在都可以用科学和运气来注明了。”戈登说的话也很实在。以前对于不懂的事情,自然全都归为神灵显示了力量,现在明白了,这些还是自然现象。
雷格尔还是带着惯有的满不在乎:“不是有个摄影师拍下了饥饿的女童和对她虎视眈眈秃鹫照片,得了奖,最后备受争议的自杀嘛。”
“普立兹新闻特写摄影奖,这个我还记得,看过后都很难忘记。”鲁道夫闲来无事地伸手拨动着正在燃烧的柴火:“按照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因为他是人类,所以感到良心受到谴责。如果照片上的是秃鹫和快饿死的牛羊,也许就不会让人感到愤怒,当然他也拿不到这个奖。”
人其实犯了很大的错误,大都感觉自己高高在上,可以控制和虐杀其他的动物。有些事情已经超出了温饱的需要,只是为了取乐。这叫吃饱饭撑了没事做,可人类这个时候去做的事情太过可怕。
她轻声道:“看来我错了,不应该苛责天界对人类仁慈。人间所有苦难,大多都是自己造成的,为什么我还觉得天界这些和我们不同种族的人要眷顾我们,就因为他们被人类冠上的仁慈帽子就必须这样做吗?”
天使帮助一方灭了对方军队,就跟她灭了兽人部队一样。哪怕是无心的,如果当时知道这里的人类被兽人攻打,或许她依旧还是会这样做的。
可现在发现,这是对兽人的极度不公平。这和帮助弱者渡过难关不一样,这是将一方逼上了绝路。就因为兽人吃人,长相丑陋不舒服吗?其实很多人类更加丑陋,他们甚至吃同类。
“天界以前做的事情就跟我们做的事情一样。”她猛然笑了起来,抬头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我们也会一点点成长,一点点明白,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还是不要去做。对不起了,我不应该要求那么多的.”
队友们相互看看,至于他们是不是能明白她的意思,就不得而知了。
突然远处好似有了声音,鲁道夫立即趴了下来,耳朵贴着地听了听:“嘘,有人来了。”
有人来也不怕,以她现在的力量,那怕来一头霸王龙照样能轰成烤全龙。
好象来的不止一个,有十几个,高高矮矮的,看不大清楚,要等靠近了。
“天啊,它们还有活着的。”雷格尔站了起来,很是惊讶。
是兽人,它们一个个弯着腰,战战兢兢地走进,看到他们后,全都跪了下来,按照这里人类的方式叩拜,嘴里发出呜呜的悲鸣。
一定是一路走来的马蹄印带着它们跟随,可能是觉得跟着他们会安全吧。其实不知道,造成它们目前悲剧的,正是跟前这些身穿金色盔甲、法力超群的“天将”。
“这里被化为圣地了,其他人类不会再来,你们好好过,不要再去惹这些人了。”她不想杀死这些兽人,也许是仅存的一些兽人血脉。
兽人依旧跪在那里,里面一个小家伙连滚带爬的从队伍里出来,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一路跪着爬了过来。
细细分辨,就是那个贪吃的小家伙,此时它血红的眼睛里全是泪水,大滴大滴的往下掉,挂满了时而惨白、时而漆黑、完全不协调的丑陋脸庞。
“你妈妈呢?”她朝着那些兽人望了望,可没见有女兽人出来:“她怎么了?”
小家伙跪在那里,手指着来的方向,呜呜呜的连声哭着。
明白了。。。她犹豫了许久,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能救。”
小家伙急了,伸出手去抓她的腿。。。“干什么?”雷格尔一个怒吼,将它吓得一下瘫倒,抱着脑袋直呜呜地哭。
它的母亲被抓走了,而它和族人已经无力去搭救,唯一能请求的只有这些“神灵”“天将”。因为他们有法力,那些人类也听他们的话。
冒着生命危险过来,就是要救它的母亲,到底是救还是不救。。。那种纠结,简直能把人为难死。
“不要管。”鲁道夫道:“做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吗?”
好象没有,而且还惹来更多的麻烦。
雷格尔道:“救,可以想象那些人怎么对待这些活着的兽人。”
斯内德犹豫过后叹气:“千寻,你自己决定吧,无论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我觉得还是救吧。”戈登也动摇了:“按照国际法,战俘也不应该受到虐待。”
还国际法了,这里哪里有法律,强者为王,无论是哪个种族。(未完待续)